南修回頭,看見朝澈怒目切齒的站在房間一角處,端在腰前的右手拇指因過於憤怒而按的手上顯出白痕。

南修沒有被當場撞破的尷尬,反而鎮定自若站起身來與朝澈坦然對視,目光中甚至有若有若無的一絲挑釁。

對於曾經幾次三番要傷自己的人,南修實在沒有什麼好臉色,哪怕他是朝熙的兄長,哪怕他是朝雲觀的觀主。

狹小的房間中兩人針鋒相對,一時間空間變得凝結。

這傢伙!竟然敢如此!他真是給他臉了,朝澈氣憤至極,恨不得當場將南修的狐狸皮給扒下來,偏偏他又要顧忌朝熙,不能輕舉妄動。

不管如何!這傢伙不能和朝熙再在一起!

朝澈伸手一探,想控制住南修。

南修早有防備,輕巧翻身優雅一跳,躲過空氣中的波動,避開了這一擊。

只是身後的牆壁遭了秧,被朝澈弄出一道巨大的裂痕。

感覺到外界過於吵鬧,昏睡發熱的朝熙更加煩躁,蹙眉更甚。

朝澈也意識到朝熙目前狀態不太對,顧及眼前有個無恥之徒,他不好放過南修去看看朝熙怎麼回事。

“出去打。”朝澈聲音陰沉道。

南修也不想整個房間毀的七七八八,沒有任何遲疑就閃身出了飛雲小築,落在了觀臺之上。

兩人剛剛站立,南修先發制人道:“你若傷了我,可得想想等我師父起來了,你如何交代!”

南修自從清理了邪氣,再不曾動用體內的那股力量,如今光憑修為,他萬萬不是活了六千多年朝澈的對手,他不是傻子,沒必要自討苦吃,面對朝澈,還是該智取。

朝澈已是怒火中燒,沒想到南修竟還敢用朝熙威脅他,偏偏他聽了這番話,真不敢輕易怒下殺手。

朝熙對南修的好整個朝雲觀都有目共睹的,往小了說朝熙為了南修問他討要過藥材,往大了說現在六界誰人不知朝雲觀朝熙司命新得一塊萬年玄鐵就捨得鑄劍送給自己的徒弟?

朝澈這段時日還寬慰自己說不過就是一個徒弟,左右沒幹出出格的事,任由他去罷了,誰料今日就撞見了這一幕。

這無恥之徒,竟然敢肖想小熙?他也配?

“哼,”朝澈嘲諷道:“你還敢提你師傅?若是小熙醒了知道自己徒弟竟對自己有這等輕薄之舉,你猜她會將你逐出師門還是斷絕關係?!”

逐出師門?斷絕關係?南修愣然。

“師傅待我情誼深切,豈會因為這等小事做出此事。”南修不屑的說道。

“妖族果然就是妖族,做了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還敢振振有詞。”朝澈嗤笑。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母,小熙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你竟不知恩圖報,還敢窺覬你師父,亂了倫理綱常,無恥至極。”

朝澈速來對妖族沒有什麼好態度,對南修更是討厭如斯,之前顧念著和朝熙的兄妹之情沒再表露不滿,今日讓她抓到南修短處,怎能不好好訓教一番?

南修被朝澈的話震的有些恍神,他自小在妖族長大,無人悉心教導,倫理觀念不甚全面,從沒有想過他對朝熙生出情愫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千年來才與遇此一人,只要快活喜愛就足夠了。

“你胡說,我……”一向不落口舌下風的南修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這不算亂倫理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