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就開始思索著怎麼重回沈家,是的,他還做著這種美夢,雖然嘴上罵著沈家和盍山冷血無情,但他實際上也知道對方其實並不是這樣,相反還很容易心軟。

可就是這麼心軟的沈家老夫人,當年竟然狠心的看著自己沒了爹,所以他一直恨她。

當年周佰億,也就是周開泰的爹,原是逃難過來的,遇到良善的原主,收留了他和寡母趙丹、兒子周開泰一家三口,看他年紀輕輕會來事,沒多久便讓他做了沈家的管家。

可週佰億不是個好東西,好日子過了兩年,就染上賭癮,去賭場將錢包輸的一幹二淨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因為沒錢起了歪心思,偷偷盜走沈家的財物去抵債。

事情暴露以後,周佰億自然是被原主趕走了,一家三代只能住上破橋洞。

賭坊追債的人找到他們時,周佰億這個大孝子竟然將他寡母推過去要跑,結果寡母趙丹就撞在債主的刀上,當然他自己也沒跑掉,途中掉在糞坑裡,溺死了。

原主聽說了這事,覺得到底稚子無辜,便從賭坊手裡將他帶了回來,還讓他過上好日子。

然,劣質基因會遺傳的。

周開泰就是如此,他不怪他爹爛賭,引來殺身之禍,反倒責怪原主和沈家沒有幫他爹還債。

這種基因沒必要再傳承下去。

盍山想到就做,輕聲吩咐了幾句,幾個打手就派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她就收到了好訊息,周開泰不能人道,他們家的子孫斷絕於此。

她壓了壓翹起的嘴角,跟心腹道:“別太狠心,本夫人心慈,看不得那些,不過那孩子確實是失了規矩,你們好好教,多教幾年,總會懂事的,知道嗎?”

心腹點點頭,懂了。

夫人的意思是不想看到那小子跳到跟前兒,還要多磋磨幾年。

盍山看心腹理解到自己的意思,欣慰的點點頭。

收拾仇人?這不是輕輕鬆鬆嗎?

還想回府哭訴求饒,重得盍山信任的周開泰再也沒了機會,沒錢沒時間,想搞鬼很難,因為總有一群人盯著他,時不時跳出來毆打他,他日常就是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畏畏縮縮的晃悠。

他也不傻,知道背後有人整他,便給打手們求饒,還說自己是沈府少爺的玩伴,要是放過他以後會報答他們,但這群人更不傻,根本不接這個茬,反倒專門戳他心窩子,說他有個好賭的爹,該死的奶,如今再添個殘肢斷手的他。

打手們不誇張,說完這句就將他腳打斷,不斷手是因為想留著下次來,怕他一時斷兩個地方會死掉。

周開泰果然痛的要瘋掉,可他沒錢醫治,一天拖一天的,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成了殘廢。

又過了段時間,他的腿痊癒了,雖然成了一個瘸子。

但第二天,他的一隻手臂被打斷,又養段時間好了,另一個腿斷了,又又養段時間,另一個手臂也斷了。

打手們也是真心佩服這人的頑強程度,但放過他是不可能的,心裡同情一陣,繼續打。

周開泰麻木的抱著頭,覺得生活是如此艱難,他開始懷念起曾經在沈府的日子,甚至總是想,只要沈家能救救他,他就願意放下所有仇恨,原諒沈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