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才好!

然而屋外的場景卻不如周大偉幻想的,周王氏氣的要死,但真到了外面,站到盍山面前,她反而露怯了。

蓋因前幾日從醫院回來後,她使喚不動對盍山動手時反被狠狠虐打一頓,那痛的滋味真是深入骨髓,當時她都差點兒以為自己要死了,血都流了一地。

雖然第二天醒來自己還能動,但當時的痛感周王氏記得很清晰,這輩子都不想遭遇第二次了。

因此即使自己藏著很久的禮盒被毀,麥乳精被喝,糕點被吃,珍品瓜子被吃,周王氏也只是怒吼質問,可惜對面的人死豬不怕開水燙,說啥都懶得聽,還一個勁兒的催促她去做飯。

周王氏氣哭,可憐幾十歲的人了,上坡幹完活還得回家被惡媳婦使喚。

中午飯桌上,盍山擁有優先食用權,周家人不服也沒用,她雖然忍著沒有對他們打打殺殺,但掀桌子亂砸是一好手,在周家人心裡跟個無所顧忌的潑婦似的,輕易不願招惹。

“這日子不是這麼過的!”周大偉恨極的捶了捶床鋪,他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盍山一個勁兒的作妖,看的他實在心煩。

“爸,我看讓媽去一趟小劉村吧”周民忽然開口道。

夫妻倆眼睛一亮,是啊,他們拿那小蹄子沒辦法,就讓她親爹媽來!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三人合謀過後,周王氏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出了門,緊趕慢趕的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才抵達劉家,後憤憤不平的對著劉家人叫嚷了好一陣,最後領著臉色鐵青的劉家父母往回走。

跟在身後的劉家父母是不信周王氏說辭的,因為劉月是他們家中大女,自小就學著照顧底下的弟妹,活計也抓的整齊,怎麼可能跟周王氏嘴裡的那個忤逆的人一樣?

“前兒不久這死老婆子跟我打聽小妮兒呢,呸,八成是想跟咱換個媳婦兒”劉母臉上鄙夷,對於周王氏的小心思一眼明瞭,更不用說昨兒就有那碎嘴的跟她說,周家舉辦過拍喜宴,只是去的人都奇怪中毒了,這事才沒成。

劉父砸吧兩口旱煙,瞅了眼前面帶路的周王氏,低聲道:“這老周家太不講究,劉月有不好的扔回來就是,幹啥要拍喜,我看他們就是活該”

扔回來?

那怎麼行!

劉母急了,“咱兒子要結親了,被丟棄的大姑子在家丟不丟人啊”

“你知道個屁!前兒老夏頭跟我探了話,他想抱個孫子,這個數……”劉父貪婪的比了個手指頭,“不過咱家小妮兒給他虧了,我看把大丫頭帶回來正好”

聽到這麼一通解釋,劉母腦子一轉想明白了,這樣倒是挺劃算的,得來的錢剛好可以給兒子去縣城學個手藝。

“待會兒想辦法將人帶回來,她留在周家也是糟蹋了”劉父心裡有了算計,“你待會兒哄哄,別出岔子”

“放心,我可是她親媽,我的話她還能不聽?!”劉母橫眉冷豎,不過卻是對著在周家的大女兒去的。

如此一路,三人心思各異,但都盤算著盍山這個人。

另一頭,盍山睡醒起床沒有看到早飯,裡外找了一通不見周王氏的身影,頓時心裡憋上氣了。

她摔摔打打的湊到周民的臨時房間裡,“你怎麼還在家裡,為啥還不去幹活?”

周民怒瞪她一眼,這女人真是越來越瘋了。

見他不搭話,盍山上前不經意的抽了他兩個大嘴巴,繼續道:“你幹啥不做聲,平時吠吠吠,關鍵時刻倒成啞巴了,怎麼,我克邪啊?”

“你!劉月你別得寸進尺!”

臉龐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口腔內壁瞬間充血腫脹,親身感受下,周民不由的周民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果然對自己動手了嗎?這個惡毒的賤人!

他渾身氣的直哆嗦,想還手可身體實在沒那個力氣,這都是中毒的後遺症。

“得寸進尺?嘿你個死鬼能不能把你眼角的雞屎擦了,看清楚再說話!”

盍山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我,劉月!這遠遠近近的村裡誰不知道我?最是溫柔和善能幹的小媳婦,跟這幾個字哪裡搭邊兒了?!你個死貨簡直是危言聳聽!”

“你還好意思教訓我呢?你憑啥啊?就你個廢物點心有啥用!生不出來兒子害的我被人嘲笑,操持個莊稼還整天讓我吃糠咽菜,辦個宴席害的村裡人都進醫院”

“真是癩蛤蟆長得醜玩兒的花,幹啥啥不行,廢物第一名,你怎麼不去死啊!”

“閉嘴!”周民眼眸充血,他是家中獨子,自小就是受盡疼愛長大的,怎麼能夠忍受被人如此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