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第2/3頁)

“所以你想讓我保下張家，想從他們口中得到扳倒太子的證據？”虞今朝挑眉有些玩味。

杜懷瑾溫雅一笑，“來日方長，有備無患。”

虞今朝敏銳地覺察出他的言外之意，眯起眼睛問道：“敖知星不準備奪權？”

“公主想要天下太平，民生安穩，但那個位置坐著並不舒坦。”

是啊。

沒人比敖知星更懂那座宮殿裡的爾虞我詐。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望著前方黑暗的深林，漫天繁星景色雖美，卻也無法投過枝繁葉茂，將光明灑落深林，極深的幽暗裡，總是藏著無盡的危險，就算再努力，也無法將危險完全拔除。

如同時局，波譎雲詭。

沒人能預料明日會如何，艱難的爭鬥裡，總是激地人慾望蓬勃，只怕不再早點宣之於口，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杜懷瑾望著虞今朝的側臉，神色柔和又堅定，心底是越來越按捺不住的情愫。

終於他不願再壓抑，開口輕喚道：“虞姑娘。”

虞今朝剛準備應聲望向他時，深林裡忽然出現了點點螢藍色的光芒，像是蝴蝶一樣的昆蟲煽動著翅膀而來，它們所過之處皆留下一道螢藍色的點點星光，如夢似幻。

“這是？”杜懷瑾從未見過這種昆蟲，沒有攻擊性亦沒有靈力。

“月神蛾。”虞今朝同他道：“生於深林蛛窟環繞之處，成蛹三年，破繭五年，於世間紛飛七日後化為塵埃。”

杜懷瑾聽後不禁驚異，隨即不忍地望去，“竟如此辛苦。”

虞今朝望過去的目光同樣閃動著，“但它們灑落的鱗粉來年會長出一種靈植，是解毒百靈丹的藥引。”

“如此脆弱，卻如此重要，可敬。”杜懷瑾誠懇道。

“飛蛾不覺得撲火無知，這是它心中尚存的理想，誰人都能笑它嘆它，但世間不能沒有飛蛾。”虞今朝望向杜懷瑾，“同樣，世間也不能沒有山花爛漫，飛蛾與朗星相映，山花亦有清風相伴，它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道。”

杜懷瑾望著螢藍光的虞今朝，神性柔和，卻望得他失魂落魄，他的指尖終是有什麼抓不住的東西，短暫地停留後消失無痕。

衣袖上一隻月神蛾悄然落下，他望著它，會心笑了，而後對著虞今朝躬身一拜，“瑾此行歸複中州，在此暫別，願虞姑娘前路坦途，諸事順遂。”

次日，蒼靈宗眾人準備出發回宗門，虞今朝也打算辭別。

門被敲響，虞今朝還沒應聲，一個小腦袋先探了進來，“虞姐姐。”小靈雀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

“小靈雀，你怎麼來了？”虞今朝有些意外。

只見小靈雀把一個盒子推到她面前，“今日獸族南部有紛爭，赤姐姐一早就出門了，走之前讓我把這個給你。”

虞今朝開啟這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放著一根流光溢彩的鳥翎。

“啊！竟然是赤姐姐的本命赤翎。”小靈雀驚呼道，“畢方一族每百年才會生出一根本命赤翎，那是他們的力量結晶，這可是上古的力量，聽說無論何種傷害，都能為其擋下一次，赤姐姐如今才不到二百歲，看來虞姐姐比我先成為了赤姐姐的摯友。”

虞今朝看著小靈雀失落的樣子很是可愛，忍不住逗弄道：“小靈雀吃醋了？”

“虞姐姐幫了我們獸族大忙，這第一根當然是得給你的。”她嘟著嘴自行化解了情緒，接著豪情壯志地拍拍胸脯道：“我可是上古蒼鸞，等我百歲長出本命翎也送你一根！”

虞今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好，我等著。”

收了禮物，虞今朝又去了趟魚清玄的房間，正巧碰上簡從和。

“大師姐！”簡從和一言不合就抱了上去，“你怎麼樣了？那道白影還有沒有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