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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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朝也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那日合歡祖師的白玉入體後,她頓感自己的靈根出現了細微變化,本想檢視之際,她便覺得無法控制自己了,那時她尚且能感知到自己身體的動作,卻無法掌控半分,就像是旁觀者一般看完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若如此,與她而言,無論是激發了白玉靈根的秘密也好,成為白仙也罷,或許都並非是什麼好事。
眼見談不出結果,赤棲桐取出了龜殼,道:“不妨先看一看卦象罷。”
說著,擺弄了起來,隨著靈力的來回浮動,卦象出現,落下時還是那副獸族將滅的卦象,但最後一枚銅錢滾落卻並未立刻停下,而是在桌上走了半圈,落在了一個偏處。
“生門。”赤昭翎看懂了卦象。
赤棲桐同樣點了點頭,手微微有些顫抖地摸上最後一枚銅錢,道:“獸族將滅,卻有一線生機。”那指尖對著的方向,正是虞今朝。
虞今朝沒有著急否認,而是道:“我是不是白仙並不重要,重要是我不知道怎麼幫你們,獸族的災在新天道的融合,如今新天道尚未融合完整,必須要摒棄這世間與舊天道有聯系的一切存在,而你們與舊天道的聯系是傳承下來的血脈。”
赤棲桐沉吟片刻,道:“虞姑娘可能將那日之力再展示一次?”
虞今朝清楚那力的來由,自然是能使出來的。
但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卻遲遲沒有動作。
第一次,她出現了這麼猶豫的情緒,倒算不上是懼怕,但那種不確定與她如影隨形,因為她根本無法確定那股力量再次降臨之時,她會不會又變成那個無法控制的她,若真的變了她又能否再次奪回身體的掌控權。
見她進退兩難,荊九白的手拍上了她的肩膀,“恩人若是實在為難就算了,若是力量來了,你卻不是你了,又有什麼意義,獸族與那些害獸族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荊九白。”赤昭翎隱隱警告著。
“老子實話實說而已,若災滅是獸族命運,我們當逆天而為,而不是用恩人的命來逆,恩人先前已經救過一次獸族了,如今還得搭上命嗎?”
荊九白的話說得在理,但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他重情義,一向是有恩必報,哪怕自己是獸族,也無法就這樣冷眼看著虞今朝被推向危險境地,否則在話本的劇情中,他也不會以性命攬下所有罪責而亡。
但赤昭翎不同,在她做她自己之前,她先是整個獸族的族長,所以為了獸族,她可以放棄自己的榮辱,甚至是道德。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道:“我赤昭翎一命雖不足惜,但獸族千千萬萬的命,還望虞姑娘能出手。”
說著,她躬身一拜,再起身時她忽然運轉起了靈力,虞今朝看著還沒有什麼感覺,赤棲桐和荊九白已經大驚失色,正欲阻攔,她已經將一顆火紅的珠子取了出來,放在了虞今朝的面前。
“這是我的獸丹,若運轉這股力量讓你不受控制時,你可捏碎我的獸丹,畢方之火來自上古,想必能阻止你失控。”
虞今朝看著那顆獸丹,沒有動作,卻淡然地笑了笑,同樣運轉起靈力。
“恩人!”“虞姑娘!”兩聲驚呼同時響起。
卻聽見虞今朝道:“這力量已在我體內,接納也好摒棄也罷,我總要與它有個結果,這既是我的道,自然由我承擔。”
先前的不確定性一掃而空,虞今朝運轉靈根,在她靈根周圍纏繞著的白氣升騰成一片白霧彌漫,隨之她的身後再度亮起耀眼的白光,那力量一出,眾人還未有反應時,卻見桌上的那顆獸丹跳了起來,竟是直接被虞今朝的力量逼回了赤昭翎的體內。
赤昭翎收回獸丹後退數步,虞今朝的力量便隨之前進數步,感覺到步步緊追的危機,赤昭翎被刺激著下意識作出了還擊,卻在這時,虞今朝的力量一變,由攻擊變作包裹,如同春風略過她全部的力量,而後收回,赤昭翎一頓,表情忽然舒展開來。
虞今朝直直地看著這一幕,喃喃道:“滌蕩萬物。”
原來這就是《靈根錄》中記載,白玉靈根滌蕩萬物的作用。
但只片刻後,那種不受控制感再次出現,虞今朝果斷收回了力量,並未將這股異常表現出來,而是問道:“赤族長如何?”
赤昭翎有些不可思議地掃過全身,“我平日也並無不適,可你的力量掃過我後,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舒暢。”
看來她或許真的是白仙。
但這股力量同樣也超出了她的掌控。
心法意亂之際,她再次想起那個夢,像是抓住了什麼線索般問道:“你們祭祖的祭壇為何那樣佈置?”
“那是第一任大祭司佈置的,傳聞當年祭司壽元將近時,曾有一位修士來過獸族,那修士此來是為了著書,特地來研究獸族獸丹,作為交換,她給了祭司一份圖紙和一套佔蔔法器,便是那套法器助祭司佔蔔出了白仙傳說,同時祭司命人在祖山之淵前佈置了這個祭壇。”赤棲桐如實道。
說著,她也像是想通了什麼,朝虞今朝看過來。
虞今朝再次細細感知自己體內這股力量,這力量明明與她的白玉靈根極為契合,但每次執行之際,它便會試圖侵佔靈根,一旦出現這種波動,她就開始不受控制。
片刻後,她收回內視的神識,輕吐濁氣,決定道:
“三日後,祖山開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