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鬥坊

“鬆手,別以為你姓杜就能攔我?”

“我乃神武士族張家嫡子,她區區一個宗門修士竟敢動我?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

門被開啟的同時,化神期的威壓一同散了出來,撕扯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位張家嫡子被杜懷瑾拉著,還沒掙紮出來,就被威壓震懾地停滯了動作。

緩了片刻,才找回些許底氣。

“我乃當朝神武國太子親派,你傷我可知該當何罪?”他挺直脊樑,拍了拍剛才掙紮間弄皺的衣服,一臉問責的派頭。

虞今朝看著他這副狗仗人勢的模樣,不禁嗤笑出來。

那張家嫡子見狀,更是惱怒萬分,正欲再說點什麼來襯託他“至高無上”的身份時。

虞今朝忽然收了表情,身體微微前傾道:“神武國統管凡人,與各宗門分庭抗禮,哪來的高低貴賤之分?再者修真界慣常以實力服人,你對我無禮我還之,天經地義,你若不服不如我們到外面比一場。”

她頓了下,那副看死人般的目光微變,似笑非笑著將最後四個字幽幽道出:“生死不論。”

一隻優雅漂亮的狐貍,尋常人只見她眉眼彎彎,友好而不露鋒芒,只有被她盯上的獵物才知道,笑容之下是他們的死期。

昨天已經見識過一次,就算這張家嫡子是個傻的,如今也斷然不可能接下她生死不論的挑戰,因為他心裡清楚的很,虞今朝是真的會殺了他。

他不自覺地後撤了兩步,卻還是清了清嗓子堅持嘴硬道:“我們張家可是太子母家,你若是敢動我,太子絕不會輕饒了你。”

“嗯。”虞今朝點點頭,慢條斯理地朝身側探出手去,“那不如直接讓他們抬了你的屍體去,跟你的太子討個判罰。”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忽然一擰,將落荊徑直抽了出來,朝這位張家嫡子劈了過去,後者驚恐,自知難以抵擋,只能盡全力躲開。

這一劍落得極快,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公子被斬斷了大半條胳膊,骨頭斷得徹底,只剩下點皮肉連著。

萬幸,他躲得夠快,不然此刻被一點皮肉連著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酒樓裡頓時被慘叫聲充斥,卻看聽到虞今朝不悅的一聲“嘖。”

也不知道是不滿意沒砍中腦袋還是不滿意這刺耳的慘叫聲。

不過好在沒堅持多久,他們的人剛上前給他施上藥,那邊人已經疼昏過去了,手下就算有心報仇,一無指令,二也是真的打不過,只能先行將其帶下去治療。

虞今朝也不甚在意,拎著還滴血的劍回了屋,杜懷瑾也跟著進去了。

剛回屋坐下,一旁祁天闕便貼心地遞來手帕,虞今朝接過去,將落荊仔細地擦拭幹淨。

“多謝虞姑娘。”杜懷瑾又是躬身一拜。

“何謝之有?”虞今朝專心擦劍,並未抬眼。

杜懷瑾笑了笑,在虞今朝對面坐下,翻了三個茶杯過來,邊倒茶邊說出自己的分析,“既然太子派張家解決食情慾一事,那必然是棄車保帥,打算用食情慾的命來換太子聲名,那無論他們手裡有什麼十拿九穩的把握除掉食情慾,我們便已經慢了半子。

只待他們入蠻荒之地,那我們此局必敗,虞姑娘非冒進之人,卻兩次出手重傷他,想必是為我們的人搜尋食情慾延長時間,至於另一方面..”

杜懷瑾將兩杯茶分別推至兩人面前的同時,門被敲響,來人遞給杜懷瑾一個信箋後便離開了。

杜懷瑾面帶笑意地看完信箋,才繼續道:“其二,若他們真的決定棄了食情慾這顆子,只靠這只隊伍定然不行,暗中必有張家精銳,他們潛伏,無非是想讓我們的人率先消耗食情慾,將他們的損失壓到最低,如今出師未捷,自家嫡子便被打兩次,他們勢必現身保護。”

虞今朝抬眼,嘴角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只舉杯飲下了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