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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慾
將到近前時,看到滿是赤昭翎的旌旗飄動,荊九白眼皮跳了下,腳步不由頓住。
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都是點到為止,哪裡有今日這番,放眼望去,竟無一支屬於他這方的旌旗。
被朝前推搡了一把,荊九白才回神,步子卻如同灌鉛,朝前困難。
偏赤昭翎這時候還湊過來,“怎麼?你害怕了?”
“我怕?”荊九白向來吃不住激將,聽見她這樣問,當即冷哼著反駁,但步子卻依舊未動。
赤昭翎也不說話,只垂眸看著他腳下動作,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荊九白見狀,提起一口氣憋在胸口,邁步走了進去。
戰場中,橫七豎八倒著他的旗幟,滿目沉沙折戟,鐫刻的也大多是他的標誌。
荊九白的心狠狠墜了下,就算無人複述,他也好似看完了一場慘烈的戰局。
這一場,他們敗了,而且敗得徹徹底底。
他方士兵被圍困在戰場中央的巨大法陣中,而他叔叔荊浩同樣被鐵鏈鎖著靈氣,壓在赤昭翎的陣營前方。
“叔叔!”荊九白劇烈掙紮著,但奈何不了鎖鏈,只能本能的發出幾聲野獸的低吼。
這次,赤昭翎倒是遂了他的願,將一行人帶到陣前。
荊浩頭發披散,臉上的祭司圖騰和血和在一起,看不出半點往日威嚴,而油彩順著臉部枯槁的紋路倒像是一張惡鬼面具一般。
他聽見荊九白的聲音,才微微抬首,只是掃了眼荊九白的狀況後,又再次垂下了頭。
“叔叔!叔叔!”荊九白卻愈發激動,但見荊浩不應,便轉頭對赤昭翎道:“臭鳥,你費勁心思不就是想要首領之位嗎?如今抓了我和我叔叔,還打了勝仗,我營地空虛,你可以如願了,大不了我不和你爭這個狗屁首領,任你處置,只要你放了我叔叔。”
叔叔,是他在世上僅剩的至親。
荊九白自亂陣腳,甚至連往日張口閉口囂張的老子都喊不出了,一心只想救自己的叔叔。
赤昭翎看著卻不以為意,甚至皺眉嫌棄道:“荊九白,你還是三歲孩童嗎?心智如此幼稚。”
“你...”荊九白惱怒,掙紮間,看見主帥臺上走下一個人來,被吸引去了目光。
身穿月白色大氅,狐貍覆面,整體看上去有些病態的虛飄,但背卻挺得直,走姿端正,虛弱但傲然。
這身影,越看越覺得眼熟。
祁天闕這次,倒並非是刻意偽裝的虛弱,他的精神力雖是天賦,但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指揮如此大的戰局,力求最快最穩地攻下敵人並不容易,,是以他必須以精神力覆蓋全域性,精神力透支過盛之際,也會是之虛弱的如同一個普通精神力修士。
在荊九白的注視下,他緩步走到虞今朝身邊。
當他跟虞今朝站在一起時,畫面變得詭異的和諧。
荊九白疑惑的目光一點點暗淡下來,他依稀記得他的這位恩人身邊,總是有個形影不離的身影。
“法陣已經佈置好了。”他對虞今朝道。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其中自然包括荊九白。
野獸的嘶吼聲再次響起,能聽得出,其中蘊含怒氣。
虞今朝點點頭,緩步朝著不遠處的法陣走去,而祁天闕站在原處未動,只望向威脅聲音源頭,緩緩摘下面具。
“恩人?”荊九白看著那張臉,氣極反笑。
他所謂的恩人,轉頭卻替別人攻陷了他的軍隊。
“裝得恩重如山,將我騙的好慘。”荊九白的頭垂得很低,看不見面容,只覺聲音冷的人發顫。
祁天闕平靜如常,平敘道:“各有所求罷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