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今朝則同樣替他裹好身上的白裘,“軍師當心才是,喝藥了嗎?”

祁天闕的精神力強大,身體便會弱許多,尤其寒冬更是嚴重,之前為了報仇他多次動用禁術強抬修為,更是讓這副身軀傷上加傷。

“咳咳。”正說著,祁天闕便咳嗽起來,臉色愈發慘白,有搖搖欲墜之勢。

話雖如此,但他畢竟不是精神力修士,此為影月狐的血脈天賦,倒也沒虛弱到這等地步。

即便虞今朝心知肚明,見他倒過來的姿態,眉宇還是舒展開來,含笑伸手配合著,只是還沒擁人入懷...

“狐貍精。”

兩人動作都是一頓,回身便見道不同揹著手冷臉站在不遠處。

祁天闕不悅地一挑眉,斂了臉上的“病容”,回應道:“我就是狐貍精。”

這話倒也沒錯。

道不同也挑不出錯處。

接著便聽虞今朝添道:“可是師父有何指示?”

“你!”話沒出口,道不同先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天,反應過來自己師父應當在上界沒閑到會天天關注著這個下界的小徒弟,才又鬆了口氣。

但見虞今朝的表情。

“這臭丫頭是不是在耍我?”道不同狐疑,但還是黑著臉轉身,“跟我來。”

三人輾轉來到一個茅廬前,這裡的佈置和草堂有點像。

“藏書閣,我師父撰寫的功法心法秘籍,皆在內陳列。”說著,道不同輕點一道靈力,解開了門上封印後,讓開路來,在一旁看著。

虞今朝掃了周圍一圈後上前推門。

只見她剛一輕觸大門,十幾只邪祟便卷著黑煙沖了出來,虞今朝腦子比動作快,手還沒收回來,身後十幾道罡氣就已經齊刷刷的出現,如同切菜一般絞碎了這些邪祟。

化神境的罡氣,威力增長非同小可,對付這等未成型的邪祟,連七封斬祟的招式都不用動用,便能將其挫骨揚灰,相對的罡氣消磨自身道的威力也會更強,但這一次卻並未出現反噬,只見其上有清風微揚,吹散了無處釋放的罡正之氣。

虞今朝回頭平靜地望向道不同。

後者幹幹巴巴道:“半年練成清風化雨,算你...算你有點腦子。”

忽的,虞今朝想起什麼,問道:“清風化雨和破邪道天都是師父所著?”

“自然,師父她老人家天賦智慧無雙,只有她開創秘籍功法,沒有她沿襲別人一說。”道不同對於自己師父,帶著無比的尊崇。

虞今朝點點頭,這點她也很確信,當時在草堂,藉著石像她已經感受到這位奇女子的氣度。

說完,她推門進去,祁天闕自然跟著虞今朝,卻被道不同攔下,“ 你不能進去。”

虞今朝停下,“為何?”

“我師父可容不下邪種。”

此言一出,虞今朝和祁天闕都是一滯。

關於祁天闕體內有邪種之力一事,除去如今尚存的魔聖門兩魔外,應當只有虞今朝和他本人最清楚。

一則,當年知情的魔聖門人,都被誅殺個幹淨,二則影月狐族精神力強大,祁天闕更是天賦異稟,能將邪種之力鎖在體內,不至洩露,若非如此,他早已被體內這股力量同化為魔了。

“太上長老也知道邪種?”既然道不同沒認可她這個師妹,她自然也不會改口稱他師兄。

道不同冷哼一聲,“臭丫頭,你不用套我話,當年封印魔神的主力就是我的師門,魔神的誕生緣由我們自然一清二楚。”

“那為何如今的修真界無人知曉邪種的存在?”虞今朝再度質疑。

“知曉又如何?邪種是邪氣中天然誕生之物,靠邪氣和人世間的邪念滋養,邪氣在這個世間成型那刻就與靈氣相生相剋的出現了,我們這些修士有何能力將其祛除?又有什麼立場祛除?如此傳言出去就只剩下恐慌,恐慌久了就會變質,解決不了邪氣,就會有人想辦法解決生出邪念的人了。

你我皆是人,都會有某刻誕生出邪念,這本就是無可避免的事情,若真有人因為恐慌而開了屠殺的先河,那便與邪種開放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