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

虞今朝悠悠轉醒時,已經是三日之後。

手邊窩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感受她的動作,扭頭看向她。

“你...”虞今朝停頓。

“禁術反噬,這段時日恐怕在下只能以這副面容陪伴虞姑娘了,還請虞姑娘不要嫌棄。”

虞今朝的手毫無徵兆地撥弄了下祁天闕的耳朵,他頓時啞然,狐耳微顫。

偏她還不停手,又撥弄了兩下,狐貍的目光跟著變得越發含情又深邃。

系統將對面狐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再反觀自家宿主,只是純粹沉浸在撫毛的快樂中。

“所以,她是不是不知道狐貍之間撫摸耳朵是求偶行為?”系統心裡打鼓,又看了虞今朝幾眼。

“她肯定不知道!”

但見祁天闕的眼神已經變為炙熱的程度,系統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開口。

好在敲門聲響起,卻不待屋內人反應,門就被先一步推開。

阿笑端著藥走在前面,常尤同樣端著藥跟在後面,似乎是阻攔前者未果,只能緊跟著進來了。

就這樣八目相對。

阿笑微微睜大眼睛,表情欣喜,朝虞今朝小步跑來。

祁天闕則是微微歪頭,眼神中帶著質問,甚至還貼心的外在虞今朝那便,只可惜虞今朝一把攬住了撲進懷裡的阿笑。

撫摸的觸感消失,祁天闕挑眉向上看了一眼後,再看向常尤的目光越發不滿。

“是屬下失職,沒看好他們。”常尤忙跑過來,低聲道。

掃了眼旁邊那兩人,趕忙給祁天闕找臺階道:“閣主,閣裡有傳訊來,需要您親自處理。”

常尤看看祁天闕又看看虞今朝,祁天闕則望著虞今朝,虞今朝含笑微微點頭。

見狀,常尤暗鬆了口氣,伸手就要將狐貍抱下來,但狐貍卻極為靈巧,越過他後輕落下床,步履端正地走了出去,常尤同虞今朝欠頭,端著藥忙跟了出去。

“大師姐,你感覺怎麼樣?”見人都出去了,阿笑趕忙拉著虞今朝的手仔仔細細地看著。

虞今朝寵溺一笑,道:“無礙。”

“騙人!”阿笑癟著嘴,氣鼓鼓地端起藥碗遞給她,“從南窟樓出來時,你化神雷劫尚未渡完,慕鏡掌門和慧淨禪師為了救你,不得已合力封住了你的靈根,你現在靈力全無,卻還要承受罡氣和強行破境的反噬,痛都痛死了,怎會無礙。”

虞今朝喝藥的手一頓,挑眉間目光遊移,另一隻手虛攥了下,雖然失去靈力和反噬存在是真,但她並未有痛感,她轉念答案已瞭然於胸。

阿笑見狀,以為是藥太苦,取出了一袋糖來,卻未著急開啟,而是略帶幽怨地繼續道:“大師姐這般說,難道是不想要我們關心?”

“生氣了?”虞今朝含笑望她。

“哪有?”阿笑口是心非,“大師姐也沒做錯什麼,不就是在南窟樓裡一聲不吭就捨命救人嘛,大家的命都是大師姐救的,哪會生大師姐的氣。”

“事出緊急,我沒想得周全,害你們擔心。”虞今朝笑了笑,接著溫聲細語道:“便用這碗苦藥給阿笑賠罪,如何?”

說完,將剩下的藥一飲而盡。

其實這碗藥對虞今朝來說算不得苦,但她喝完瞄了眼還在生悶氣的小丫頭,還是“裝摸做樣”的皺了皺眉頭。

如此,阿笑那點氣焰頓時消散,忙取了糖塞進她嘴裡。

糖的甜味在嘴裡化開,就是再苦澀的味道也掩蓋無蹤,虞今朝望著阿笑的笑意更濃。

兩人閑談了一會兒,阿笑興高采烈地同虞今朝轉述著這幾日上門來答謝的人留下的話,各個宗門散修都來道了謝,送了禮。

“東西可都收下了?”

“當然,我知道師姐定然不想讓他們被恩情裹挾。”阿笑點點頭,“無論禮輕禮重一併收下,也同他們說了,此禮便是答謝和恩情了卻之用,不必再將南窟樓這一遭的情掛在心上。”

“知我者阿笑也。”虞今朝伸手輕敲了下阿笑的額頭。

“不過這一次,可不止是入南窟樓的修士,就連整個西州的百姓都在感念師姐呢,慕鏡掌門說若非是師姐提前開啟了通路,讓他們有機會止住南窟樓坍塌的態勢,等到他們察覺南窟樓坍塌的時候,便無可挽救了,屆時整個西州大半都要被坍塌引發的靈力波動而覆滅,若真到了那時,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