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虞姑娘!”防禦陣中的人同樣揪心著。

“天道送來你這樣的禮物,是打算向我認輸示好了嗎?”

只見他從懷裡取出土鼈蟲,予它一道靈符後,巴掌大的土鼈蟲迎風就漲,直至到二層小樓那麼高才停下。

“雖然是螻蟻,想法倒是新穎。”“吳家老祖”的脖頸一怔一怔,是邪種正在讀取他全部記憶,邪種的表情越發愉悅,“造山靈借信仰之力種血咒來躲開天罰,呵,虧他們也想得出來。”

嘴上這樣說著,他手上的動作卻快,騰出一隻手來對著虞今朝的眉心作符。

眾人還在不明所以時,盈盈和阿笑反應強烈,甚至不顧外面漫天邪祟的威脅,想要沖出防禦陣,卻被身邊人死死拉住。

“這種程度的邪祟,出去瞬間就會被其吞沒。”莫星淵厲聲道。

“可是!”盈盈還未來得及解釋。

地上的虞今朝已經面泛痛苦的表情,緊接著她的胸口溢位千絲萬縷的紅線。

“是血咒,不!!”阿笑呼喊著,滿腦子都是洛兒被控制時的痛苦畫面。

洛明之一邊彈琴一邊擔憂地看向袁無塵,就在虞今朝受傷時,袁無塵鎮壓獸魂的手段愈發狠厲起來,甚至直接拼死斬了兩頭探出封印的獸魂,而此刻更是不顧後果地開始鎮殺獸魂。

血咒已經徹底在虞今朝體內種下,整座南窟樓即將成為第二座詭路山。

身後的土鼈蟲周身泛起月白色的光芒,醜陋的面目漸漸模糊,變化的好似一尊受人膜拜的神明,添鍍的神性帶著蠱惑性向外發散開來。

“他原來竟然是山靈嗎?”人群中,有低境界的人開始痴妄地問著。

又有人跟著問,“山靈?什麼山的山靈啊?”

“哈哈這話說的,南窟樓裡不都是山嗎”

“南窟樓...對啊,我們來這裡尋找機緣,怎麼不先拜拜山靈保佑呢?”

越來越多的人因陷入南窟樓尋求機緣的執念,而開始信仰偽山靈,不顧身邊人阻止,徑直走出了法陣,而血咒的紅絲立刻就會將他們控制。

邪祟跟隨血咒,意圖一同融入被控者體內,蠶食他們。

邪祟漫天,眾人深陷囹圄,虞今朝被邪種懸在半空,胸口是源源不斷而出的紅線,而此刻竹林的封印法陣,也在細密的碎裂聲中,徹底破碎,打量獸魂沖了出來,人面樹成了最後的封鎖。

完了。

這是在場每個還清醒著的人共同的念頭。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都緊握住自己的法器。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莫星淵忽然喊道:“諸君!殊死一搏吧!”

話音未落,一呼百應,原本已是強弩之末的法陣應聲碎裂,眾人攜武器與邪祟拼殺在了一起。

“大家沖啊,殺過去,把虞姑娘救回來!”人群裡不知道誰又帶了頭,所有人更加拼命地砍殺起來。

而戰場的後方,分佈的法陣處,金法寺的眾師兄,還分列在上,這次是道元和夏闌珊指揮,所有人都望著虞今朝的方向,嚴陣以待。

“咳咳——”虞今朝欲開口說話,卻先忍不住嗆了血出來,聲響驚動邪種,引得他先看了過來。

“你居然還能笑出來。”

“我為何笑不出來?”虞今朝反問道:“即便內心已經堅信自己必死無疑,卻仍有拔劍一戰的勇氣,說明其心可用,即使你真的降臨災厄,此間也不會就此簡單的消亡,如此我為何不笑?”

虞今朝忍著痛緩了口氣,轉而抬眼一掃邪種,“倒是你恐怕笑不出來吧,你本就是無數個邪念彙聚,在邪氣中誕生的種子,你最不想看到的,不就是這種人心所向的畫面嗎?”

“死到臨頭,牙尖嘴利。”邪種雖然依舊遊刃有餘,卻忽然加大了土鼈蟲的控制,偽山靈之力和血咒在虞今朝身上的效果更強,同時對眾人的控制也再度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