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三人下場反剪了他們雙手後,將他們掛於最後一人的劍上,禦劍而去。

“吳家四傑。”路上,夏闌珊壓著聲音,小聲道:“看來吳家這次是真的破釜沉舟了。”

佛子敏銳地捕捉到虞今朝眼底閃過的一絲茫然,解釋道:“明面上吳家老祖有四子,並稱吳家四傑,分管吳家事物,也是除了吳家老祖之外的戰力最強,禦劍那位便是長子,吳幽就是他的兒子。”

再加上情報所說的吳家老祖,吳家這次當真是傾巢而出。

眼下風景換了幾換後,來到一個祭壇。

四人落下,隨手將他們丟在祭壇側邊後,便朝著祭壇中央走去。

虞今朝順勢打量過去,祭壇周圍不少人,全都嚴陣以待,應當是吳家子弟跟門徒,一旦接引獸魂的法陣開始執行,勢必會將他們派出,攻擊他們抵禦法陣的宗門和散修隊伍。

屆時下靈臺也是一場硬仗。

祭壇的正前方,橫七豎八不少牛羊和人的屍體,看來之前已經經過了一場血祭。

“呵,世家還真是不把人當人。”不知道是不是凡人跟牛羊的屍體混合的場面刺激到了夏闌珊,她陡然起了火氣,朝地上啐了口血沫。

“佛書記載過當年屠魔之戰,神武國主帶領天下宗門和幾大家族與魔神徵戰之時,他們的死傷貢獻,當得起世家之稱,只是沉溺浮華驕奢淫逸這些年,所謂門第血脈的界限已如沉痾宿疾,長在他們的心裡了。”

“他們也佔了中州富饒,瓜分了無盡的修煉資源,卻還是貪心不足引動大亂,普通人在他們眼裡算什麼?”夏闌珊的眼裡充滿痛苦。

她迷茫不解又痛苦不堪,因為她清楚了苦苦掙紮著生活的人,在上位者眼裡什麼都不是,她的曾經便是如此。

佛子能清楚地感知她的這種痛苦,拳頭握緊又松,終只是嘆了口氣,道:“他人所做的惡業,夏施主不必背負己身。”

夏闌珊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那些倒在牛羊中的凡人。

佛子見狀,想再出言安慰時,虞今朝開了口。

“總會有人看到,總會有人替他們開口。”

夏闌珊恍惚著看向虞今朝,反問道:“我們嗎?”

虞今朝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替他們開口,或者和他們一樣。”

夏闌珊愣了片刻,眼神中漸漸出現了神采,回望向那些人的目光中有了力量,像是承諾般道:“成功我就替你們開口,失敗我便與你們同眠。”

佛子在一旁驚豔地看著虞今朝,不由贊嘆,“虞施主的悟性已出塵。”

虞今朝眼皮都沒抬,便回絕道:“我修紅塵道,重殺孽,與佛無緣。”

佛子無奈搖頭,玩笑道:“難怪結緣都未將虞施主拿下。

片刻後,虞今朝打量的視線停在了遠處一個懸在半空的東西上,雖然上面罩著黑布,但從外形來看應當是個囚籠。

相當巨大的囚籠,像是關押了什麼大型靈獸。

這樣想著,一股駭人的氣勢從天而降,絲毫不加收斂地橫掃全場,祭壇外的吳家子弟們紛紛叩拜,祭壇上的虞今朝三人則是目光望去,追尋氣勢來源。

叩拜的人群朝兩邊散開,騰出一條路來,一個玄袍白發的老者為首,身後跟著吳幽吳胖子和另外幾個青年人,還有一個帶著惡鬼面具的人,一起走上祭壇。

“佛子。”玄袍白發的老者一眼望向了道元佛子。

“吳家老祖。”道元佛子盤腿正身,微微欠頭朝他行禮。

“你師父也來了吧。”吳家老祖一臉回憶,“早年我曾與他論道,與他頗有緣法,可惜他不識抬舉,記得你那時還是跟在他身邊的小沙彌,一轉眼已成佛子。”

“家師康健,多謝關心。”佛子應著。

吳家老祖卻嗤笑一聲,“那老禿驢一日康健,你便一日是個佛子,如今老夫也送你一緣法,若將法陣中的金法僧人們撤走,我便許你金法寺住持。”

一言一行,儼然已經將今日之局認作必勝之局,天下盡入囊中。

“阿彌陀佛,為人為佛,為佛子為住持,皆為緣法,緣法天定,不可強求。”道元佛子沒有半點猶豫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