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刃(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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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想說,那便聽我講個故事吧。”虞今朝將紙收回掌心,走到桌旁坐下。
“故事就從魔聖門被剿滅開始,寄生靈重傷出逃,勢必會找上吳家,所以吳家讓清風閣替他尋到了天悅城南的偏遠小鎮助他吸取恢複,那是吳家第一次真正見識血咒的威力,如果能掌控血咒,便能輕易製作控制一支兵馬,唯一的問題是如何避開天罰反噬。”
“寄生靈用山靈避開天罰,但最終失敗被慕鏡掌門和慧淨禪師阻止,逼不得已他狡兔三窟,而留在清風閣的那一魂就是他對避開天罰手段的改善,於是又有了夜光曇一事,寄生靈借用靈植特性,透過順念種咒而避開天罰,如此容易操作,還可以幫他更快積攢力量合體,只不過如今他已煙消雲散。”
虞今朝說完,安靜了許久,靜謐幽深的環境愈發凝固間,祁天闕發出一聲輕笑。
“很完整的故事。”祁天闕誇贊道。
虞今朝卻搖搖頭,“還不夠完整,因為我們的故事最初還有一樁土鼈蟲頂替山靈的事。”
“如果山靈從天生地養的靈變成一個可以操控的妖獸,那控制借用它的供奉之力來種血咒,也會變得容易,但這不是寄生靈的手筆,而是吳家的手筆,因為他們看中了血咒,想透過土鼈蟲偷來寄生靈的血咒,從而控制兵馬傾覆神武國的政權。”
虞今朝驟然點燃了燭火,照亮兩人的面容。
她繼續道:“但土鼈蟲時運不濟,遇到了我們,行跡敗露被抓到懲戒堂,鏡月宗的懲戒堂是出了名的易進難出,還有慕鏡坐鎮,即便吳家老祖親臨,也不可能將它撈出來,反而還會引起懷疑,所以又有了我遭人陷害,誤入道幻七境的事情,那人被抓入懲戒堂,卻帶走了土鼈蟲,慕鏡認為他是清風閣的奸細便順水推舟,卻不成想最終讓土鼈蟲毫發無損地回到了吳家手裡。”
祁天闕含著笑意地聳聳肩,“如此故事可完整了?”
“還差一點呢。”虞今朝的目光越發銳利,“入懲戒堂需要大錯,若我被陷害入的是靈山大陣壓制的道幻七境可不行,但一個尋常鏡月宗弟子,胡亂便能徹底啟用道幻七境的說辭我也不信,大陣壓制的解法諸多,從內部做手腳最易,當時身處靈山,唯你我而已。”
話音未落,祁天闕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僵持片刻後,重新掛上的笑容裡只剩下殘忍,“是我。”
聽到他親口承認的那一刻,虞今朝還是不自覺地閉了下眼睛。
“既然虞姑娘如此聰穎,那索性說個明白吧。”祁天闕笑意愈甚,目光愈冷。
“城南幻境亦是我的手筆,楊恆見識短淺不會想到城南,而以盈盈的粗淺本事又怎麼會從我手裡順利搶回傳送符,清風閣我消失那段便是去取回土鼈蟲交給吳家,至於合歡宗,我本想利用玉無歡控制合歡宗,讓他們在南窟樓協助吳家,卻沒想到虞姑娘的本事了得,竟在無解的情況下逆轉,不過好在借虞姑娘的手徹底殺了寄生靈,至於這南窟樓嘛,我親自動手便是。”
他一面說著,目光卻一絲一毫也未離開虞今朝的臉,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到失望,看到憤怒或是恨。
可是都沒有。
虞今朝彷彿一尊真神,永遠能淡定自若,無悲無喜。
“從頭到尾,不過利用。”祁天闕冷嘲熱諷道:“虞姑娘還真是把趁手的兵器。”
虞今朝的表情依舊絲毫未變,繼續自己的故事道:“吳家並不能完全掌控血咒,所以運進來撞邪,想透過撞邪和血咒共同作用來控制獸魂,但獸魂無殼,下靈臺的法陣是要將軀殼傳送進來,但軍師從頭到尾謀劃至此,又想從吳家得到什麼?”
“哼。”祁天闕不屑地哼出了聲,“事到如今,虞姑娘還是隻在意那點真相嗎?即使這個真相與你毫無幹系。”
“是...”虞今朝淡然著唇齒微張,卻未能說的完全。
疾風迎面,吹得燭火熄滅。
兩道身影錯落在地上,如同兩柄交錯互傷的利刃。
刃有雙面,傷人傷己。
虞今朝被壓倒在地,正欲反抗,卻感四肢癱軟,她猛地回憶起進屋時的那股清香。
但她面色不改,依舊從容不迫。
祁天闕見狀,嗤笑道:“虞姑娘的處事不驚真是令人羨慕,既如此,我的秘密便也一併告知吧。”
說話間,一股與血咒相似的氣息出現在兩人之間。
“影月狐的精神力凝聚能沖破極天域的封印不假,但是他們在我身上發現了更大的天賦。”揭開力量的祁天闕雙目泛紅,嘴角泣血,張狂的笑容讓他變得好似魔王。
“我的精神力還能複制能力。”他的嘴角邪魅的勾起,“甚至比寄生靈更還原極天域裡那邪祟的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