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月初!”系統驚呼道:“月山瑤在召你回去。”

一日在蒼靈宗,她就一日是蒼靈宗的弟子,弟子令隨身無法丟棄,天涯海角月山瑤都能抓到她。

這世間能夠置換靈根的並非只有裹桃木,他既然能放出白玉靈根的訊息引得邪祟上門害她,自然也會尋到新的置換物再次對她動手,對於月山瑤的品性,如今虞今朝已再清楚不過。

她本想著拖延一月,壓制了禁制便脫離宗門,但如今更好的辦法似乎已經找上了門來。

虞今朝這樣想著,眼神似有若無地掃過身旁的卦師,卦師則是挑眉瞅了她一眼,也無甚在意就這龜殼裡剩下的兩枚銅板,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

伴著聲聲“咔噠”“咔噠”的脆響,卦師突然壓著嗓子,像個老派茶樓的說書人一般道:“一因起,萬果來,人間事,人間埋。”

那語氣不像是在為誰起卦,更像是自言自語的感嘆。

但隨之虞今朝做出了決定,她收回弟子令,又取出了一顆珠子,遞給了離向安。

“留影珠?”離向安接過去看了看,不解其意。

“帶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看吧。”虞今朝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離向安趕忙追了出去。

“回宗門。”虞今朝走向街上人群。

“奧,那你...注意安全。”離向安追到門口道,“我有空去找你。”

那卦師也跟著出了門,靠在門邊上,摸著龜殼砸吧著嘴道:“你倆不合適。”

“什麼?”離向安面色一紅,“你別胡說,這是我救命恩人。”

卦師也朝外走了去,“奧,那你記得,救命之恩,應當重金答謝。”

“不是以身相許?”

“你那是恩將仇報!”卦師哼哼著,吊兒郎當擺了擺手,也朝著虞今朝離開的方向融入了人群。

“三七,你說救命之恩應該怎樣?”

三七思考了下,一拍腦門道:“結草銜環!”

“算了,跟你們鳥類聊不到一塊去。”

虞今朝一路出城東行,中途之中令牌的波動頻率越來越密集,想來月山瑤有些按捺不住了。

“一會兒回了宗門豈不是被抓個正著?”系統看虞今朝毫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替她著急道。

豈料後者依舊還是那副泰然自若地模樣,老生常談道:“是福不是禍。”

說著,虞今朝取出那枚銅錢,閉上一隻眼睛望向銅錢中間的那個方型孔洞,四處轉悠著看,最後停在一個樹前。

“走得可真夠慢的。”卦師懶洋洋地靠在樹上,叼著根狗尾巴草翻身從樹上跳下來。

“銅板還我。”

虞今朝沒著急給他銅錢,而是朝他莞爾一笑,問道:“五長老準備回宗門嗎?”

“沒這打算。”

“奧。”虞今朝當即收回視線,繼續朝宗門的方向走去。

“銅板還我。”他攔住虞今朝去路繼續道。

虞今朝看了他一眼,學著他的模樣回應道:“沒這打算。”說完,接著朝前走。

留五長老一臉不爽地原地站了半天,咬咬牙還是耐著脾氣跟了上去。

跟了一會兒,見虞今朝沒有要再開口的打算,五長老只得主動找話題道:“我尋常不在宗門露臉,看你也不眼熟,你怎麼知道我的?”

只要不是要回銅板的話,虞今朝一概從善如流地應道:“曾聽聞五長老有個帶著裂口的寶貝龜甲,卦師修士本就不多見,把式有損的就更不多見了。”

五長老不明所以地幹笑了兩聲,磕巴著挑了個詞道:“師侄果真聰慧。”

“不想誇可以不誇。”

“......”

五長老出了名的輕佻隨性放蕩不羈,尋常都是他讓別人吃癟,少見得在別人那裡碰一鼻子灰,這回正是氣得牙根癢癢。

要是直接上手搶也不是不行,可這東西偏偏是他吃飯的家夥,而他又偏偏是個卦師,修得乃是知天命而順應天命,這銅板在他蔔算過程中無緣無故地滾落被她拾取就是因,她還與不還都是果,他若強行逆轉,就是逆天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