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雲遇清攬過樓語瑤,然後給她捏了捏肩膀。

“我們的女兒,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嗯,我相信她。”

半個月後,東林淪陷。

街上行人小心翼翼,而百樂門仍然紙醉金迷。

富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真正可憐的,都是這些平民老百姓們。

交了大筆的錢尋求到了保護,所以他們依然在百樂門尋樂著。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可事實上,商女熟知亡國恨,她們只是沒有辦法而已,真正不知的,是這些國難當頭卻還在尋歡作樂的人。

於蘭成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東島人的翻譯。

在出行時,為了避免被其他人認出,他都戴著墨鏡和帽子,用來作偽裝。

只有雲蓁知道。

她混進了一家照相館,在館主給東島人拍照的時候,她悄悄地使用相機拍下了因為看到沒有認識的人而摘下了墨鏡和帽子的於蘭成。

把照片洗出來之後,雲蓁離開了照相館,來到了組織的據點。

據點在程子芳的戲樓。

那天雲蓁和他說過組織的決定之後,程子芳一夜沒睡,都在想他和戲班子究竟該何去何從。

最後,他決定與東島人虛以委蛇,把戲樓當作據點。

因為他算是名角,所以東島人沒有殺他,倒也帶上了幾分虛假的尊敬,從不逼迫他唱戲。

程子芳按照舊的規矩,依舊是五天一場《精忠報國》,如果臺下有東島人在看,他就無視他們,只把他們當成木頭。

雲蓁來到戲樓,在後院裡找到了程子芳。

“程老闆,這個人是我的同學,但是他最善於偽裝,而且如今他在為東島人做事,所以請您把這些照片拿給大家看,以防有誰不知情,而被他騙了。”

程子芳接過雲蓁帶給他的好幾張照片,拿在手上端詳。

每張照片都是一樣的,照片上的於蘭成穿著長衫站在東島人的身邊,臉上都帶著諂媚的笑。

程子芳指著於蘭成,“就是他?”

“嗯。”

“這人我見過,這幾日那些東島人來聽戲時,他就戴著個墨鏡跟在身邊,身上穿的就是這件長衫,沒想到,長得倒是人模狗樣,沒想到卻如此心黑。”

“關於這人怎麼樣,我就不評價了,程老闆,這幾張照片都給你,組織要是有人過來這裡接頭的時候,你就給他們看。”

“好,我知道了。”

雲蓁把東西送到了就準備離開戲樓。

程子芳在後面叫住了她。

“雲蓁,你們在外行動一定要小心,如果你遇到婉婉的話,請幫我告訴她:如果我們都有幸渡過這亂世,到時候我們倆就在江南找一個地方定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