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恩巴雅爾瞧著寒商,意味不明道:“這白梟北境有兩只,太子殿下肩頭這只曾險些啄瞎昭日格的眼睛。”

“是嗎?”謝端點了點寒商的腦袋,寒商一點兒沒有烏恩口中的兇殘狠厲,反倒是小寵般蹭了蹭謝端的掌心,一副撒嬌的模樣。

烏恩轉了話頭:“殿下不一同去嗎?”

謝端:“公主已經喊走了孤的太子妃,還不足嗎?”

當著聰明人彎彎繞繞就沒意思了,謝端將帕子收好,直直地看向烏恩巴雅爾。

這個女子不但驍勇善戰,還藏著些其他的心思,她很聰明,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李不虞的身份。過了皇帝的面,李不虞同她去哪裡都不會有人說什麼,而且她顯然知道,謝端的太子身份是尊貴也是枷鎖。

她是刻意的。

她想和李不虞獨處。

被戳穿了心思,烏恩也毫不在意,只道:“敵人也是一種天生的緣分,他舍棄我北夏王庭能給的最好的前程,甘願成為大盛的太子妃,從此再難徵戰沙場,在我看來,這是一種莫大的辜負。”

“殿下,北境才是白梟的家,在北境吹過的長風,在北境埋藏的戰友都會永遠召喚我們。”

我們,烏恩話中彷彿她和李不虞才是一類人。

謝端不悅,他沒有蹙眉,只是神色變得更沉一分,好看的眼睛卻比方才更亮:“烏恩公主,你此次來大盛想必不是來跟我搶太子妃的。既然你我都希望北境再無狼煙,李不虞便無需再徵戰沙場。”

“公主,戰火帶來的只有不幸,李不虞明白,孤更明白。”

肩頭的白梟似乎也察覺了謝端的心緒,沖著烏恩不滿地叫了一聲。

烏恩巴雅爾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謝端的神情,突然一笑,隨即轉身離開:“殿下放心,我知道我搶不過你。”

她只是想確認大盛的誠意,還有未來的盟友是何種性情。

二十年之後,掌握大盛這個王朝的人就會是面前的皇太子殿下,他和她一樣,不是弒殺貪婪的人。他們都懂得子民更需要安穩的土地,所以不會讓將士們因上位者的貪婪而揮灑鮮血。

如今看來,北夏的和談是極明智的選擇。

“春獵之後,我的信就能送到北夏王庭,太子殿下,寧朔和大河會安然無恙的。”

她翻身上馬,笑得如同草原上的朝陽。

謝端勾起嘴角:“草原上來年也當水草肥美。”

話畢,她策馬遠去,身後的人也忙騎著馬追上。

謝端回到自己的營帳,李不虞已經換好衣裳出來,正繫著束袖的帶子。見了寒商,伸出手臂,白梟輕巧地展翅,落在他的肩頭。

他許久不做這副打扮。

腰帶勾勒得他身姿精瘦頎長,他個子又高,眉眼俊逸,肩頭站著這麼一隻靈動的鳥兒,太叫人移不開眼。謝端只是瞧著他,不說話,上前握著他的手臂,替他細細得調整束袖的皮繩,眼睛卻幾乎是粘在他身上的。

李不虞傾身附耳,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笑:“殿下再這樣瞧下去,明日便有參臣妾狐媚的摺子了。”

謝端收緊皮繩,將人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偏頭親了親他的嘴角:“太子妃又忘了,你家殿下禦下有方,東宮之中,你我的營帳都很清靜。”

李不虞察覺出他的心緒似有起伏,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神色。

謝端出言寬他的心:“無妨,就是想到往後你再穿這身衣服不是去拼殺血戰,只是去騎馬打獵,我心裡覺得鬆快了些,但又怕這京城天地小,拘著你了。”

“不會,我喜歡被你拘著。”

謝端笑了,又親了他一下:“去吧,等你回來烤肉吃。”

李不虞抱了抱他的腰,貼了貼他的額頭:“給你獵只小玩意兒回來養著玩兒。”

烏龜努力找個更新節奏先,依舊還是隻擁有單休的苦命打工人,覺都睡不明白了······

不想敷衍內容,還是想走有質量的劇情,基本會在週末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