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紮哈爾湖(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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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日後,果然如阿昌所說在午後抵達紮哈爾湖。
阿昌對眾人道:“你們去喝水裝水,我在這裡看著行李,裝完水我們快些走。”
澄澈的湖水像一塊巨大的寶石鑲嵌在戈壁灘上,湖邊水草茂盛,都是蔥蔥的綠色,有的還開了花。南面有嶙峋的山壁,只看得到一兩個零星的老鷹巢穴,看起來風平浪靜。眾人安心不少,紛紛摘下水袋向著湖邊走去,護衛的水袋也沒水了,留下兩個,其餘人也都跟著去了。
“我也在這裡看行李,阿爸,你幫我裝吧。”俏生生的聲音響起,古麗在路邊摘了一朵花,別在耳後,一雙烏黑的眼睛帶著笑意,越發好看。
阿昌愣了一下,和她一起坐了下來。
難得的微風蕩著湖水的漣漪,連帶著日光都顯得柔和不少,身旁的少女百無聊賴的把玩著發辮的末尾,看著家人和同伴的神情是那樣鮮活和溫柔。
“古麗。”阿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姑娘偏頭看他,帶著盈盈的笑意,阿昌繼續道,“你的名字在西域話裡是花的意思吧?”
古麗笑著點頭。
阿昌也笑了,忍不住伸手將她耳邊的花扶正:“很適合你的名字。”
手才離開分毫,箭矢破空而來,峭壁上突然冒出一群黑壓壓的身影,弓箭驟雨一般襲向湖邊的商隊和駱駝邊的兩個護衛。
剛才還溫柔淺笑的男人伸手掐著古麗的脖子,將人壓到在駱駝的屍體邊上,眼神變冷,目露兇光,面上還沾著一點駱駝的血。
阿昌沉聲道:“不想死就別動,一動都別動。”
花一樣的姑娘咽喉被死死掐住,鬢邊染上塵土,指尖用力的扣住男人手腕,眼睛很快充血通紅。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很是不喜這個小姑娘的不識抬舉,手腕發力,下一刻就要擰斷她詳細的脖頸。
生死一瞬,阿昌至死都不會忘記那一刻。
纖細的手臂輕抬,鷹一樣迅猛地戳瞎了他的眼睛,劇痛襲來,下一瞬他就被扯著手臂摔在地上,“咔嚓”一聲脆響,胳膊被折斷。回過神來,剛才還纖弱可憐的姑娘從腰後摸出一把精巧的弩箭,瞄準目標,將他的腿射了個對穿,踢起他的斷手,又一箭,直接將他釘在了駱駝的屍身上。
“古麗”甩了甩手上的血,從行李中翻找出弩箭,朝著峭壁上的人影,箭無虛發。
湖邊的人也不知何時開始反擊,阿昌只知道,他們規整有序,佈列齊整,這分明是軍隊的作風。
不多時,騎兵趕到,為首的正是烏恩·巴雅爾。
峭壁上的伏兵一小半被扮作商隊的李信小隊殲滅,大半被策應的烏恩小隊絞殺,逃走兩人,活捉四人,連帶著阿昌,總共五個。
又一個趁亂咬舌自盡,脖頸後正是天鷹軍的標識。
阿昌看見“古麗”對帶領騎兵的女子行禮,她喊那女子公主,阿昌很快聯想到草原上的北夏公主烏恩·巴雅爾。他又看向“帕提”,一路上謹慎老實的老漢此刻正甩著長刀上的血,對著兵士們交代如何捆綁那些一有機會就尋死的戰俘。
原來,他才是那個跳梁小醜。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本以為自己是那隻螳螂,沒想到面前的“蟬”才是真正的黃雀,他是用來引誘東軍舊部的誘餌,整個商隊都在他面前做戲。
烏恩看見格日樂脖頸上的紅痕不禁蹙眉,格日樂卻不在意,還指著被釘在駱駝屍身上的阿昌道:“我還回去了,他是個慣犯,這種事不是一兩次了。”
阿昌苦笑,被猜對了,頭一次心軟,他本想救下這個姑娘的。
結果,一敗塗地。
掃蕩了一圈,沒有再發現昭日格東軍舊部的痕跡,李信下令回營。戰俘們和阿昌都被綁成了粽子,阿昌是格日樂親自綁的,綁得利落幹脆,折了的手臂和被釘穿的手掌綁得格外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