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兩情繾綣(第2/3頁)

常安：“殿下言重了。”

他很有眼力見兒地退了出去。

熱騰騰的湯面，香氣陡然溢滿了屋子。李不虞一路風雪兼程，後面的大隊扔給了林震，大公主和東海王如今的身子都不便趕路，又是雪夜，便在京都幾十裡外的村子紮營修整。

“是有些餓了。”

鮮香濃鬱的湯，牛骨的香氣中摻雜著香料的氣味，湯頭都是奶白的，同北境那邊的做法差不多。勁道的面條是京都的口味，上面澆了燉了許久的牛肉，撒了青蒜葉。

一口下去，渾身的寒氣都被散了大半。

李不虞幾口吃了半碗，又夾了一小口喂謝端。

謝端嘗了面，喝了兩口湯：“好吃，商道一開，北夏北面西面都能直通寧朔，這樣好的香料，今年在宮中能吃到，再過一兩年便在街上也能吃到。”

幾代拼搏，求一個國泰民安。

燈燭滅盡，紅帳春宵。

呢喃間彷彿嚼碎了彼此的名字，又化作一池熱燙的水。

撞碎，蕩開，落下淚來。

李不虞在低喘中撐住身子，貼上謝端汗濕的臉頰，扣住他滑膩的潮濕的手腕。他輕柔地吻去謝端額間的汗珠，疼惜地替他拂開鬢邊的濕透的頭發。

“知正，疼嗎？”

謝端胡亂地搖頭，指尖酸脹又緊繃，身下的褥子被抓得皺成一團。

“我慢一些，我輕一些······知正······我的殿下······”

誘哄，低語，兩心相許。

謝端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無措和狼狽的一天，他被細致又溫柔地抱著，身上全部汗濕，手腕和腰被牢牢地扣著。吻從四面八方落下，帶著熱氣，帶著李不虞的味道，帶著他眼底拼命剋制的情和欲。

但他一刻也不想和李不虞分開。

糾纏至深夜，謝端已經沒氣力，迷濛間被李不虞抱去洗漱，還記掛著明日的早朝。

李不虞笑他：“我家殿下真是勤勉，實在起不了就讓禦史臺參我禍水吧~”

一夜夢沉。

夢裡都是兒時的事，那個時候，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謝端總記得兩人一起讀書的時候，宮裡的規矩那樣多，李不虞總是一板一眼地守著規矩。反倒是在人前端方守禮的六皇子謝端同李不虞在一起的時候鮮活不少，福內監見了都覺得稀奇，帝後和李信更是說起過好幾次，可惜李不虞不是個女兒。

兜兜轉轉，還是沒有錯過。

夢中的謝端攥緊謝李不虞的衣袖，面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我的。

次日險些誤了早朝，是李不虞抱著他出來的，穿戴齊整，吩咐常安將早膳放到車上去。

東宮眾人幾乎不敢抬頭，封刀和封劍恨不得將腦袋埋進衣領裡，直到他們進了馬車才彼此看了一眼。封劍撇撇嘴，腹誹著昨天風雪兼程非要趕回京都的太子妃，但又先於兄長半步翻身上馬，跟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