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秦淑嫻在邊上幫扶著,她感覺自己是一定會因為體力不支掉進糞坑裡的。

但就算如此,她在那裡呆了四個小時,也已經快被淹入味了。

就算秦淑嫻用沾了酒精的棉籤幫她清理了很多次鼻腔,用毛巾擦拭了好幾遍身體,她依然感覺呼吸中都是公測的味道。

而邊上的秦淑嫻則一邊將剛買來的黃連素碾碎,一邊埋怨著田校長晚上做扁豆的時候沒做熟。

“真的做熟了啊,我還特意多燜了五分鐘呢,就怕不熟啊”,田校長滿臉委屈的解釋著,秦淑嫻卻是不耐煩聽了。

“我說沒熟就沒熟,你看給孩子難受的!”

“你還愣著幹嘛啊,趕緊去倒騰水去啊,那麼燙一會怎麼喝啊?怎麼沒點眼力勁兒呢?”

“白糖,拿點白糖來,不知道黃連素苦啊!快去啊!”

“……”

田校長委委屈屈的行動起來了了。

田校長毫不打折的完成了所有任務。

田校長滿臉無辜的被秦淑嫻趕出去門了。

田校長似乎,大概,也許,是有點可憐的,但那一副妻管嚴、女兒奴的樣子,又讓事情帶上來幾分溫情和喜感。

雲嵐在回神後,默默的在心中向對方說了句“對不起”,而後對著剛坐下到床沿上的秦淑嫻說道:

“秦阿姨,應該不是扁豆的問題,是我腸胃弱而已。”

“哼!你別幫他說話,明知道你腸胃弱,晚上還做不好消化的,就怪他”,秦淑嫻說著還看向正房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而後才小心翼翼的將雲嵐扶起來,讓其靠在自己身上。

“來,把這藥吃了,我加了糖的,不苦”,她將裝著黃連素和白糖的液體混合物,溫柔的送到了雲嵐嘴邊。

對此,雲嵐本心是拒絕的。

她確認的知道,剛剛就是復原的副作用,現在已經結束了,她不再需要去蹲著了,但她不能說。

所以,縱然有千般不願,她還是張開了嘴,閉著眼將那勺“苦”吞了下去。

“嵐嵐真棒!快漱口!”,秦淑嫻快速的將手中的勺子丟開,將田校長倒好的溫水送上。

雲嵐機械的張嘴把水引入口腔,而後機械的咕噥了兩下,又吐到了秦淑嫻不知何時端到面前的盆裡。如此往復幾次,她終於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而在此之前,她感覺她的舌頭已經不是她的了。

那一股子又苦又甜的味道,讓她全部的味蕾都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前一秒是甜,後一秒是苦,而後又有溫熱的水流從上面滑過,不斷的擴大其中的甜與苦,那感覺她真的不想再感受一次了。

哪怕是下次真的拉肚子,她也不想再吃了。

這純純就是個無妄之災。

就,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