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以後訓學生又有新詞了:“看人家秦起失憶了都能考第一,你們還不如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人,腦子幹淨的跟狗舔了似的。”

江幸不想再找氣受,閉上眼拒絕交流。

不料秦起咳了兩聲後,用他那破鑼嗓子開始問了:“你還生氣嗎?”

江幸沉默。

秦起也不在意,繼續低聲說:“雖然我不記得咱們除了喂寶貝之外還有什麼矛盾,但是這幾天也明顯感覺到了你的排斥,所以,我想問你,你是想……”

秦起說著停了,尾音顫了下,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

江幸等了好幾秒都沒等來後文,不耐煩的睜開眼看了過去。

只見秦起垮著一張批臉,眼眶比那會高燒的時候還紅,手指攥的很緊,骨節都泛著白色。

“說啊,等我給你捧哏呢?”

秦起抬眼看向他,眸色深沉:“你是想分手嗎?”

江幸嘴唇開合,半晌沒說出話來。

真是邪門了,他當然知道秦起能體會到今天的故意刁難,但是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到秦起竟然還沉浸在自己的劇情裡。

“我室友說我之前對你態度很差,但是那應該是咱們商量好的吧,不能在同學面前暴露我們的關系,”秦起情緒萎靡,低著頭,鼻音有些重,“是我演得太過了嗎?我可以改,不想分手。”

江幸越聽越心梗,在察覺到車速明顯下降時,更加惱羞成怒。

他指著秦起:“不許亂說話。”

秦起抬眼重複:“不分手。”

江幸再次提醒:“閉嘴!”

秦起勢必要個答複,但無奈又開始咳嗽,饒是這樣也沒讓他閉上嘴,反而還邊咳邊強調不分手,像極了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

車內音響聲音越調越低,直至消失,司機掃向後視鏡的抬眼頻率能把人扇感冒。

江幸只得點頭,敷衍道:“我知道了。”

車速重新提了上來,打車軟體提醒還有三分鐘即將超時,司機沒話找話道:“這邊路不太熟,沒敢開太快。”

江幸呵了聲:“是嗎?市中心還不熟?您平時跑郊區?”

司機尷尬地笑了笑:“對,對啊。”

所幸沒遇上堵車,在約定時間的最後一分鐘到了醫院門口。

近幾天氣溫驟降,流感肆虐,醫院大廳進去就有不少人在排隊掛號,輸液室的人更是多到爆炸。

秦起堅持只吃藥不打針的行為準則,在江幸的怒視下毅然決然地拿了藥離開。

江幸總感覺今天得說清楚,否則還是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