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連森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鹹不淡開口:“看哪個野男人呢?”

這話有點刺人,溫柯皺了皺眉。

這是你野男人吧?

倒打一耙!

“看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溫柯說,“來的比我還早。”

“哼,”周連森低下頭繼續手裡的活兒,“你以為人都跟你一樣,睡到日上三竿。”

溫柯也哼了聲,解開圍巾,脫下衣服,露出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他今天的眼睛有些腫,就連鼻頭也有點紅,像是破皮了。

周連森沒抬頭,但餘光早已看的一清二楚。

肯定是哭了。

不知道哭到幾點,擦鼻涕估計都得用一包紙。

“溫哥、周哥。”商場門口突然進來一個男生,穿著米白色連帽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絨服,拉鏈敞開著,走起路來帶著風。

男生拎著打包的飯菜在花店門口停下,眼神在最外圍的花束上流轉。

“溫哥,你今天來的好晚,周哥早上商場開門就來了。”

溫柯笑了笑:“今天起的晚,在家吃了午飯才過來。”

周連森臉色難看起來,一言不發。

“周哥,你手裡那是什麼花?”男生聲音上揚,“好看,花語是什麼?”

“不知道。”周連森說,“自己拍照查。”

男生嗷嗷一聲,掏出手機湊近識物。

“谷鳶尾,”溫柯在旁邊坐下,神色也冷淡起來,“花語是勇敢執著的愛。”

男生眼神一亮:“不錯不錯。”

溫柯心裡黯淡,這男生從不關心這些,每次都是站在花店門口看一圈,然後離開。

不知道到底是看花還是看人,但確實有副好皮囊,是周連森會喜歡的型別。

“這花有搭配好的成品嗎?”男生問。

“還沒,”溫柯解釋,“我還沒來得及配,這是第一次採購。”

“好吧。”男生似乎有些遺憾,但他緊接著又說,“這花和你倆還挺配的。”

說完不等兩人反應,他便自顧自揮手道別,轉身進了對面的奶茶店。

休息時間快到了,他得抓緊時間吃飯。

周連森和溫柯沒再說話,兩人沉默著處理花材。

良久。

周連森抬起頭若有所思道:“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溫柯正在搭配新款花束,聽到這話一下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剛那個小孩兒,”周連森用下巴指了下對面,“他不是喜歡你?為什麼說這花和咱倆配?”

溫柯坐在比較高的凳子上,周連森則是拉了個小木凳子,矮矮地坐在溫柯旁邊。

為了說話他只得抬起頭:“你不是還和他眉目傳情,這會兒不認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