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瘦猴也站了起來:“我也不玩了,好不容易贏一次。”

江昭明看著他開啟面前的抽屜,掏出一沓票子,站著開始數。

幾十秒後。

瘦猴把錢往桌上敲了敲對齊,從中間對折裝進上衣裡邊的兜裡。

兩萬三。

一天一夜,打麻將贏了兩萬三。

江昭明瞬間不想走了,那瘦猴手裡的錢基本都是他的。

“哎,別走!”地中海站在瘦猴面前作勢要攔,“贏了就想跑?”

旁邊男人也算了下自己的錢,發現也輸了,不過不像江昭明一萬一萬的輸。

他只輸了三百塊。

“不行,我還輸了,”旁邊男人喊,“等著,我再叫個人過來。”

地中海隨聲附和,轉頭對江昭明說:“你先走吧,也累夠嗆,下次來哥們請你吃飯。”

這個麻將館說白了是地中海的家,他提供場地,每次贏了的人會支付幾百塊場地費。

這算是他的一筆固定收入。

江昭明眼看著他們打電話叫人,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叫什麼叫,老子還沒起來呢,”江昭明把煙按滅,不耐煩地喊:“坐坐坐,今天老子把褲衩子都給你們扒咯。”

又是長達數小時的鬧騰,麻將聲混合著笑罵聲。

期間地中海的女兒來過一次,一句話也不說,怯生生又已然麻木一般給暖水瓶裡加滿熱水。

給這些所謂的叔叔們添滿茶水,再在地中海的指揮下買了條煙進來。

“哎,老江,你那兒子現在在哪呢?”旁邊男人又挑起了話頭。

“北江呢,他媽的翅膀硬了,”江昭明罵了兩聲,但隱瞞了自己被兒子打了一頓的事兒,他還得留點面子,“不過也是出息了,我也不用再苦逼的到處混了。”

“啊,那是那是,”地中海笑著開啟一盒煙,給江昭明遞了一根,“看得出,你這次回來明顯闊氣了,不知道的都以為你去大城市發財了。”

江昭明動了動嘴,想說是他那變態兒子找了個有錢男人,但又覺得面子上掛不住,索性也沒再說話,只催促著瘦猴快點出牌。

屋外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

不知過了多久。

江昭明實在撐不住了,眼睛已然血紅。

“艹,這次真不來了。”江昭明罵了聲,拿出一個本子,“點兒真他媽背,先欠著,我五號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