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2頁)
章節報錯
“我,你,你知道了?”艾珍驚訝的看著女兒說。
“我當然知道,我和哥都知道,我們在你離家出走時,找了你一個月,終於在一個小區裡看到你與那個老男人結婚的場面,從那時起,哥就和我說,我們的母親死了,已經追隨我們的父親而去了。”陸瑤冷冷的說。
“我,我,我,……”艾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再來騷擾我,我不想見到你。”陸瑤說著就要走,艾珍一把拉住她急切的說:“小瑤啊,你別這樣啊,我,我我現在生活的很困難,你能不能給我些錢啊。”
“呵呵,你生活的很困難,當年你把家裡十萬塊錢的存款捲走了,你知道我和哥哥,還有奶奶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嗎?那時,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用什麼來過活,你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你現在和我說你沒錢過日子,你很困難,真是活該,老天真是公平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呵呵。”陸瑤使勁掙著艾珍抓著她的衣服。
“小瑤啊,求求你了,媽真的活不下去了,不然我也沒臉來找你的,那個老東西他就是個騙子,這幾年,他有工作也不好好上,被單位給開了,然後就吃我的那點存款,我的錢都被他花了,他現在沒錢花,整天打我,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和他離婚,我想從那個家搬出來,你救救我吧,不然不定那天我就會被他給打死的,你看,你看看,這就是他打的……”艾珍說著就擼開了衣袖,又扒開了前襟,上面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
陸瑤閉上雙眼,不管她有多恨這位母親,不管她有多不想承認自己有個這樣的母親,可是,看到她被人如此虐待,她的心還是不禁心疼不已。
“我現在沒有帶錢,你先回家吧,明天我會拿些錢給你。但我只給你這一次錢,以後你再也不要來了。”陸瑤說。
“不行,小瑤啊,我,我改主意了,你即便給了我錢,我回到家後,還是會被那死老頭給搶走的,不如,你帶我回去吧,我回去後會好好的照顧你奶奶,再也不罵她了,求你,我不想再回去了。”艾珍拉著陸瑤苦苦的哀求著說。
“我不能帶你回家去的,哥絕不會同意你回家的。”陸瑤搖著頭說。
“你和你哥好好說說,他很疼你的,一定會答應你的請求的,我這都五十多歲了,我這兩年被那死鬼給打得很慘,有病也沒錢去看醫生,我這身體很不好,可能也沒幾天活頭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趕快跑去回家去吧,媽求你了。”艾珍說著就想給陸瑤跪下來,陸瑤一下拉住她說:“你這是幹嘛啊,你快起來,快起來啊,好了,好了,我答應你,答應帶你回家去,你快起來吧。”她真的無法看著母親跪在自己的面前,而無動於衷。
“真的嗎?小瑤,你真的答應了嗎,你真的要帶我回家嗎?”艾珍一臉欣喜的看著陸瑤說。
“是的,我帶你回家,不過,我哥那一關,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他不想你回家,我想我也沒辦法留你住下來的。”陸瑤說。
“好好好,你帶我回家,我會好好求小恆的,也會好好表現的。”艾珍欣喜的說。
陸瑤嘆息一聲,對於這位母親,她心中的怨恨難平,不想原諒她的,可是,如果不管她讓她繼續受那個老男人的虐待,她又於心何忍呢。
“你和我上樓去吧,下了班我帶你回家。”陸瑤說著走在前面。
帶著母親回到了工作室,她也沒心情向新同事介紹母親,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艾珍看著女兒如此寬敞豪氣的辦公室,欣喜的東摸摸,西看看的,說:“女兒啊,呵呵,你可真是有本事啊,能在這麼大的辦公室工作,那你一個月一定能開很多的工資吧。還有啊,那個,你的老公,厲大天王,聽說他還是什麼英皇伯爵的,是不是特別的有錢啊。”
陸瑤看著母親虛榮之極的嘴臉,厭惡之極,她冷冷的看著艾珍說:“我告訴你,誰有錢都與你沒有關系,我盡到贍養你的義務,不會少你的吃喝穿戴,但我不會給你錢,省得你又被別的老男人給騙了。你想在陸家呆下去,那就老老實實安安份份的,如果你再做出什麼事,那以後你不管變成什麼樣,也不要再來找我,我再也不會管你。”
艾珍聽著女兒的話,老實的坐在一邊,怯怯然的說:“我會乖乖的聽話的,你別生氣嗎。”
陸瑤看著如此小心謹慎的母親,心中又是不忍了,嘆息一聲繼續畫自己的稿子。
艾珍這回可真老實了,悶悶的坐在沙發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陸瑤正畫著稿子,聽到輕微的鼾聲,她望過去,看到艾珍歪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對於這位母親,她真是愛不起來,也不能做到絕對的狠心,她拿起桌上的空調遙控器,把空調關掉,看了看艾珍,便又繼續畫稿子。
下班時,厲煊來到工作室,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老女人,他看向正畫圖的陸瑤,走到她的桌前,輕聲說:“那位是誰啊?”
陸瑤聽到說話聲抬頭看到厲煊,她有些尷尬抿了抿紅唇,說:“她,是,我的媽媽。”
“啊,你不是說你媽媽,她……”他記得,他讓陸瑤假裝自己女朋友時,她和方母說,她的母親已經不在了,這突然又活了,是怎麼回事。
“老公,我,我對你說謊了,其實,我媽媽沒有死,她,她改嫁了……”陸瑤便把當年媽媽離家出走,後來她與哥哥去找媽媽,看到媽媽嫁給了別人的事統統都告訴了厲煊,她一直以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羞恥,一個可以卷著家裡所有的錢走掉,拋下自己孩子的自私的母親。
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母親,可現在,她不得不向厲煊道出實情,她在講訴曾經的往事時,一直不敢抬頭去看他,生怕看到他有任何不屑與輕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