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莫芷對她說,不要相信任何人……

難道杜衍是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嗎?

可這麼久過去,杜衍除了對她有恩慧,她也不是對他有利可圖的存在。

可是,那張畫上到底畫了些什麼,這麼怕被她看到。

想著,季婉走出書房直接進了畫室,杜衍不在,她立刻走過去翻找可疑的畫。

可找了半天,她喪氣的說:“人都說一孕傻三年,還真是準啊。他既然不想你看到畫,怎麼可能擺在明面上等著你來找。”

季婉轉身離開畫室,到書房看到滿牆的童話書,想找到那本中文版的《海的女兒》看看,她走去放那本書的位置卻不見了,她在整面書架找了一遍都沒的找到。

“怎麼沒有呢,明明放在這裡的……這個杜先生,怎麼感覺古古怪怪的。”

書沒找到,季婉嘆息一聲放棄尋找,轉身之時目光不經意看到掛著鑰匙的抽屜,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邁動腳步,伸手開啟了抽屜。

她一眼便看到那本童話書擺在裡面,她笑著拿出來,說:“原來你在這裡,是不是我翻到這本書,也勾起了杜先生兒時的記憶呢。”

她拿起這本書,看到書的下面放著一本很舊的真皮封面的日記,她定定的看著那本日記,她不是個愛八卦和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秘的人,但杜衍,雖然對她極好,她認為應該是個善良親和的人,可她就是莫名的感覺他很古怪很神秘,她很想去探究,……她拿起了日記。

開啟來一頁一頁的翻看,日記中記載得是杜衍年青時的喜怒哀樂。

他生在毒品家族,卻是極痛恨毒品,也更加的無奈與懊惱。

日記中記載著他非常矛盾的心緒,深知家族的惡行,他非常的排斥與不恥,他卻不忍心做到大義滅親,總以各種方法想逃離家族。

當他的父親為了毒品事業決定與中國雲南的蘭家聯姻,就是讓他娶蘭筱筱為妻,他憤極反抗,最後,他逃離了緬甸,隱居在宛城。

看到此,季婉恍然的點了點頭,說:“宛城,怪不得杜先生的童話書是宛城的。”

她再翻向下一頁:我充滿灰暗的世界,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變得五光十色,異色紛呈。

那一天我在山上寫生,她突然走進了我的畫面,臉上洋溢著柔美迷人的笑容,似一道陽光照亮了我的心,我的世界。

只是那一眼,我便認定,她就是吾一生的至愛……

“你在幹什麼?”

一聲吃喝,嚇得季婉一哆嗦,手中的日記掉落在抽屜裡,她惶然又尷尬的看著滿面怒氣的杜衍,說:“對,對不起,杜先生,我想……我錯了,對不起。”

本想辯解兩句,可想到自己確實在窺探別人的隱秘,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認錯。

杜衍幾步上前,看了眼抽屜中的日記咣一聲關上,氣呼呼的說:“出去,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進我的書房來。”

“是,我再也不會了,對不起。”季婉愧然的說著怯怯的走出書房。

季婉一離開,杜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撫上自己狂跳的心,拉開抽屜看到那本日記,想到季婉剛才的表現,說:“還好,她應該沒有發現。”

抬眼看向房門口時,悵然自語:“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如果你知道真相恐怕會恨死我吧。”

豎日中午,杜衍帶著季婉來到山寨。

杜嘉澍看到自己的父親真的來了,驚喜之極,很孝順的對父親噓寒問暖,許是愛屋及烏,也對季婉顯是親和很多。

“將軍,客人接來了。”手下向杜嘉澍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