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那次收徒大典上,本來該被您收入門下的,是我啊。”

回憶被李潛的話擾動,江白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那年他被系統威脅要收‘主角’為徒,他沒有收下收徒大典第一名的天之驕子,而是把最後頭幹瘦得像個猴子一樣的樓繁撿回了家。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系統的控制,從那之後,才在系統的高壓下逐漸擁有了一定的自主權。

那個原本應該被他收下的孩子好像是某位長老的嫡系後代,他叫什麼來著?

江白不記得了。

他根本沒在意過那個孩子,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有印象。

“是我啊,師叔。”

李潛死死盯著江白,一字一句道:“明明當年我才是你的徒弟,你為什麼不要我,非要收那個一無是處的樓繁為徒?”

“明明我才應該是玉清君的嫡傳弟子!明明那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你知道這些年我都經歷了什麼嗎!”

江白:“你經歷了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

李潛一滯。

江白:“沒有人規定我必須收誰為徒,我選擇誰,不選擇誰,是我的自由,我不欠你什麼。”

李潛暴怒:“放屁!你他媽說的輕巧,你知道我為了拜入你門下努力了多久嗎!你知道你沒有收下我,之後我遭遇了什麼嗎!”

“那個畜生根本不是我的嫡系長輩,我只不過是他用來爭權奪利的棋子!一個沒了價值的棋子,只會被拋棄!”

江白:“那次收徒大典,在場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想成為我的弟子,他們都很努力,也都放棄了很多。”

“你憑什麼覺得你努力了,就應該得到回報?”

“我可以同情你的遭遇,但那不是我的義務,你沒資格在我面前這樣咄咄逼人。”

“更何況,你現在當著我的面說這些,對得起你師尊嗎?”

李潛下意識看向蕭虞城。

蕭虞城氣得拿著拂塵的手都在抖,盯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江白:“你之後又拜入我師兄門下,我師兄教導你幾百年,全心全意對你,你卻對我念念不忘,你對得起他數百年的悉心栽培嗎?”

李潛嗤笑一聲:“誰稀罕給一個窩囊廢當徒弟!”

“他明明是你師兄,比你年長,修為也不弱於你,卻甘心屈居人後,世人皆知玉清君蕩平四海,開創盛世,又有哪個認識道成君?”

“明明一身的本事,卻一點不懂得彰顯,心甘情願地給你這個玉清君當陪襯,我才不要這麼窩囊的師尊!”

江白一拳把李潛打飛出去。

秩序鏈條鎖住他的手腳,把他從幾十丈外又拽回來,江白對準他的臉又是一拳,打飛後再拽回來,連續十多次。

最後一拳落下,他冷冷看著被拽回來,面目全非的李潛,道:“不識好歹的畜生。”

“我師兄真是白瞎了養你這個東西!”

李潛沒回話,卻刻意避開了蕭虞城的目光。

江白:“所以你做這些,只是為了報複我?”

李潛:“不。”

“報複你只在其次,我這麼做是因為,我認為你做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