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後知後覺的開始感到尷尬,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袖子忽然被拉了拉,一隻手摸索著握住他的手。

樓繁蓋頭下的臉如同火燒,握著江白的掌心滾燙,雖然睜眼到現在經歷的這一切實在是荒誕,可身著喜服,與師尊並肩站在一起這件事,卻讓他不可抑制的心髒狂跳。

外面吵吵嚷嚷,有恭喜的,有勸酒的。樓繁藏在大紅繡金線的袖子下的手拉著江白的袖子,彷彿隔著紅綢牽著江白的手。

樓繁側頭朝江白的方向靠近,想要隔著紅綢,親吻江白的面頰。

一股力道蠻橫把兩人從中間分開,兩條胳膊一左一右把他們摟住,哈哈大笑:“兩位美人這麼乖,莫不是在等著為夫來親近?”

樓繁臉色瞬間冰冷,毫不猶豫一拳砸過去。

對方卻輕易就接住這一拳,將樓繁的手一點一點掰開,調笑:“好一個烈性的美人,我喜歡!一個溫柔似水,一個剛烈如火,我何某人今日能得這樣兩位佳人,真是天大的運氣。”

江白:?

溫柔似水?我嗎?

樓繁蓋頭下的臉色鐵青,然而卻因為被封住了靈力,只能暫且忍耐。

賓客恭維道:“今夜何宗主可盡享齊人之福。”

何宗主大笑:“正是如此!”

何宗主急色,當即就要摟著江白他們離開,賓客們鬨笑著道:“何宗主怎麼這麼著急,這還沒拜堂呢!”

何宗主隨意的往後擺手:“拜堂和典禮一律全免,諸位吃好喝好,本宗主就先和兩位美人共度良宵了哈哈。”

樓繁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離譜的羞辱,當即就要召出孽龍槍把這個何宗主戳成馬蜂窩,江白卻從後面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個何宗主的實力目測至少在元嬰後期,更何況現場還有這麼多人,他們兩個被封住了靈力的人,此時擅動,絕對討不了好。

倒不如以靜制動,等何宗主帶他們‘入洞房’的時候,再找機會出手。

江白沒有反抗,任由對方把兩人帶進洞房。

何宗主只覺得自己真是走了大運。

他走的是合歡宗乾元道,專修採陽補陽之法,本就是偏門中的偏門,小道中的小道。平日裡最多能抓來幾個築基期的小修士修行,誰能想到前日天降兩個修士,修為竟然一個是金丹後期,一個是元嬰初期,還都長得俊逸非凡,簡直全都長在了他的愛好上。

何宗主立刻認定這是天道贈予他的緣法,給兩人下了禁制封住修為,叫手下把兩人洗幹淨換上喜服,塞上他今年第五十八座、五十九座喜轎。

何宗主得意洋洋,一邊一個摟著美人,撞進廂房。

剛一進廂房江白就轉身從他控制下逃脫,後退兩步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

樓繁同樣甩開何宗主的手後退,靠著床柱抱臂而立。

床榻上挺拔俊秀的美人姿態瀟灑,紅蓋頭下垂墜的金珠隨著動作一晃一晃,彷彿把人的心也掛在上面晃蕩。

何宗主看直了眼,蕩漾地笑了一聲就急不可耐的撲上去:“美人兒,為夫這就好好疼愛你!”

江白雙手撐在身後,抬腳踩住對方胸口把人抵住:“別著急啊。”

何宗主只覺得胸口的繡花鞋簡直踩在自己心尖上,色眯眯地道:“美人兒有什麼吩咐?”

江白:“我與我徒兒初來乍到,剛一醒來就成了宗主的新嫁娘,這讓我們如何適應得過來?可憐我如今修為被封,只能任你處置,但何宗主至少得讓我們知道,我們師徒二人是委身何人吧?”

江白用食指勾起蓋頭下的金珠吊墜向旁邊一拽,紅蓋頭水流一樣滑下,露出他俊逸的眉眼,他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何宗主,惆悵地輕嘆一聲:“如此,也不枉這一場夫夫緣分。”

樓繁原本靠床柱站著,在何宗主撲上來時已經扔掉紅蓋頭,正好看到江白調戲何宗主的全過程。

他的腦袋彷彿被太陰真水凍住,剛才那又魅惑,又風情的人,真是他師尊?

何宗主被釣得眼睛都直了,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本座乃是合歡宗乾元道宗主何萬華,元嬰後期修為,美人兒放心,你師徒二人跟了我,今後定叫你們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