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完拍拍屁股就要走,將白心中一動,攔下了對方:“別啊大爺,照你所說這是我的橫財,按道理本來就屬於我,你怎麼能拿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來作為給我的補償呢?”

老頭隨意抓了抓花白的頭發,把枯草一樣的頭發抓的更加一團糟:“你這小年輕,倒有幾分鬼機靈,你還想要什麼?”

這老頭的佔蔔或許真有幾分本事,江白來了興趣,道:“既然要算,那就算個有意思的,不如大爺你替我算一算我的命數如何?”

老頭咧嘴一笑:“鬼精靈的小子,這是要考驗老頭子的技術啊。”

江白含笑不語。

命運這兩個字是一個範圍相當大的命題,測算一個人的命運也是極其困難的,這老頭說沒幾分真本事,剛一開始測算恐怕就會露餡。

瞿玉成在旁邊插嘴:“一個人是算,兩個人也是算,大爺不如給我也算一卦。”

“好說。”

老頭一點沒有其他蔔者盡可能不洩露天機的自覺,答應得十分爽快,又抽出幾根枯草開始算。

瞿玉成的結果很快出來了,老頭摸摸鬍子:“性子張揚卻不惹禍,實力強橫又懂得分寸,路遇險境也會有貴人相助,逢兇化吉。小子,你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啊。”

好聽話大家自然是都喜歡聽的,瞿玉成被老頭這幾句誇得神清氣爽,笑著謙虛道:“也沒有那麼好啦。”

老頭於是又給江白蔔算,然而這一次出了問題,剛開始算,老頭手上的枯草就斷成幾節。

老頭皺眉,把枯草扔掉:“這草太脆,換一個。”

他又從旁邊拔了幾根柔韌的嫩草,然而依舊是還沒動幾下,那草就莫名其妙斷掉。

老頭來了興致:“有意思。”

別看他只是隨手摘幾根野草,他用的卻是十分古老的蓍草佔蔔之法。雖然經過了很大簡化,但有他自身修為加持,也絕不會影響準確性。

更何況是蓍草直接斷掉的情況。

老頭從兜裡掏啊掏,掏出來一個又髒又舊的龜殼,從裡面倒出幾枚銅錢來算。

這是他常年使用的佔蔔法器,比隨便摘來的野草好的多。果然這一次銅錢沒有出問題,老頭將銅錢撒在地上,扒拉著看上面顯示的卦象,卻深深皺眉。

老頭抬頭狐疑地看兩眼江白,把江白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大爺?”

老頭搖搖頭沒說話,收回銅錢又起一卦。

接連三卦,老頭眼中驚訝之色一次比一次重,最後看向江白:“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白疑惑:“什麼什麼人?”

老頭倒出龜殼中的銅錢,銅錢散落在地又成一卦,然而在老頭眼中,這卦象混亂,毫無意義。像是天機遮掩,迷霧重重,不允許他人窺伺命數。

老頭實話實說:“我看不到你的命。”

這不同於簡單的蔔算財運,佔蔔一個人的命數自然牽扯良多,但老頭研究了一輩子佔蔔,像這樣完全看不到命運的少之又少。

老頭子被激起了好勝心:“區區一人之命數,老夫就不信了,我連這也算不出來。”

老頭子又掏出其他佔蔔法器繼續佔蔔,江白站在旁邊看老頭神神叨叨,口中念念有詞,懷疑自己今天是否流年不利,碰到了精神不正常的人。

老頭越算眉頭皺得越緊,江白不得不安慰他:“算了吧大爺,可能你今天狀態不好,那兔子我也不問你要錢了,你趕緊回家吧。”

老頭長嘆一聲:“怪哉,怪哉,難不成當真是老夫技藝不精?”

老頭很不甘心:“老夫既然答應了一不算來償還你的兔子錢,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江白安慰他:“人都有幹不成的事兒。你算不出我的命數,我也找不著我們想找的人。難免的事。”

老頭精神一振:“你們要找人?”

找人可比測算命數簡單多了。能幫他們找到人,也算變相完成了自己的許諾。

老頭問道:“你們要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