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羽藍緩緩的轉過身去,發現院子裡面走了有一百多人,出乎意料的是是,還有約三百人留在院子裡面。

羽藍驚訝的說道:“你們?”

羅方第一個開口道:“我羅方賤命一條,離開了大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反正我不走,我要追隨大人,我相信大人。”

歐陽空則說道:“本來我在家鄉還有點田產的,也想著回去好好經營一番,當個土財主啥的,可是羅方這臭小子說不走,那我也便不好意思走了,要不然顯得我太不講義氣了。”

羽藍一下子明白了,自己這兩位忠誠的部下是想著追隨自己,他的內心中頓時一股暖流湧上了心頭,道:“你們本來就是我的部下,既然願意繼續跟著我,那就留下來吧。”

只是他有點疑惑的看著院裡的其他人,問道:“你們?”

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說道:“大人,我來自南方的密羅省,家裡遭了災,可貴族老爺還是不停的要我們繳納糧食,將我們僅剩的一點糧食都拿走了,家裡除了我,都餓死了,後面我一路討飯到了帝都,總算能吃口飽飯。”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道:“我反正能活在現在,已經是賺到了。剛才本來應該死在皇宮裡的,多虧大人您及時將我們帶了出來,反正這條命是大人您賞的,我願意追隨大人,殺人放火,只要您一句話。”

有人帶頭,人群中一下子就附和了起來。

這些人多半都是南方大水後的難民,已經是無家可歸了,沒有土地可以耕種,也沒有親友可以投靠。

離開了軍團,他們也是無處可去,或者說他們壓根就不想離開軍團,因為這裡已經是他們的“家”了。

此時要他們離開自己的家,他們的內心也是充滿了迷茫,不知道前途在何方,就好比在風浪中漂泊的人,此時忽然間遇到了一艘帆船,即便是帆船有點破損,可是自己依然是不願意離開這個帆船的,畢竟這帆船也可以為自己遮風擋雨,自己的心靈也是有那依靠。

人群中有人說到:“剛才咱也看出來了,大人您是一個厲害的人,您就帶著我們幹吧,我們以後的命就是您的,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人群中頓時沸騰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嚷道:

“就是,就是,大人是好樣的,要不然為啥就我們活下來了。”

“跟著大人,殺人放火。”

“跟著大人,殺人放火!”

看著眼前這些激昂計程車兵,羽藍一臉冷汗,望著大家,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帶著大家,殺人放火了……”

於是那支名震後世的軍團,就在一片“殺人放火”的聲音中誕生了。

然而話雖是這樣說,羽藍當然不會帶領他們去殺人放火,當大家決定自己單幹的時候,羽藍就要開始考慮後面大家的前程了,首先他帶著幾個比較機靈計程車兵回到原來的營地,摸進軍營,來到了庫房,首先準備囤積一些軍糧。

所幸帝都的老爺們將精力都放在了皇宮和城市,並沒有人關注原來第四軍團原來的駐地,所以羽藍他們得以順利的進入了原先的駐地。看著原本熱鬧的駐地瞬間變得空空蕩蕩,羽藍等人的心理都是感覺有點不是滋味。

就在幾天前,這裡還是一處人聲鼎沸的營房,還有一張張鮮活的面容,羽藍還清楚的記得,軍隊剛開始組建的時候,這裡很多計程車兵都是興高采烈的看著自己的軍裝,心裡充滿了對於美好前途的嚮往。

然而現在許多計程車兵都已經化作了皇宮下的冤魂,寒風將軍營前面的軍旗吹得獵獵作響,就好像這些士兵們不甘的靈魂一樣。而隨行的幾人都沉默的看著這空蕩蕩的營房。心中也都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