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朕信你

“皇上,太子他……還在外面跪著。”尹公公在殿外稟報,這幾日陸淵都讓他在禦前服侍。

沈言一怔:“太子為何跪宮?”

“你不知道?”陸淵看了沈言一眼,見他搖頭,有些好笑,“你說你是不是愛屋及烏了?”

沈言正在給陸淵系龍盤扣,聞言手一滑便脫了扣,憋了半晌才道:“奴才只當太子是小孩子……”

陸淵朗聲大笑,笑得沈言紅透了一張臉:“你是不是還在想母後之事?皇後之事?甚至是麗妃之事?朕不在意這些,朕不喜歡她們自然不在意她們喜歡誰,只要不混淆皇室血脈,朕可以容忍她們。”

“朕在意你,可朕更信你。”陸淵伸手用指頭颳了刮他的臉頰。

沈言眨了眨眼睛,他曾經以為能得到陸淵的喜愛已經是此生最大的幸事,現在卻發現能得陸淵信重攜手此生,更加讓人喜悅。

不同於想要飄上雲層的歡欣雀躍,他此刻的心情更像是在將一塊絕世珍寶鄭重地鎖在心底的沉香木匣中。

旁人看不見其中的光彩,但是對於沈言而言,沉甸甸的,很安心。

一二五、定念頭

“太子可是跪了一夜?”

尹公公臉色有些為難,陸淵挑了挑眉頭:“但說無妨。”

“太子……讓人送了張薄被,睡了兩個時辰,現在還跪著呢。”尹公公支支吾吾道。

陸淵倒是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吃了嗎?”

“吃……吃了。”尹公公替太子捏了一把汗,你說哪個人跪宮不是讓自己看起來慘一點,可到了陸兼這裡,既不求情也不賣慘,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跪著。

沈言卻覺得陸淵的心情挺不錯,其實他聽見尹公公這麼說心情也不錯。

雖然沈言不知道太子做錯了什麼,但是事實證明太子並沒有打算逼迫陸淵的意思,而是認認真真地在請罪。

陸淵並沒有走太子跪宮的地方,只是遠遠地瞧了一眼。而讓沈言驚訝的是,上朝的時候,他竟然還看見了陸兼。

一沓沓的奏摺送了上來,陸淵只是翻了翻,表示自己知道了。有人想要覲見太後,陸淵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他們繼續跪著。

就這樣一場暗流湧動的早朝便結束了,陸淵沒有對那道旨意做任何解釋,也沒有回應任何大臣想要面見太後的請求。朝臣下朝時皆是心神恍惚,但陸淵瞧著心情卻是不錯。

眾臣越是積極上奏,他便越是堅定了要除掉太後的念頭。一個久不在皇宮的太後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力量……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

……

“都安排好了。”尹公公低聲對陸淵說,陸淵點了點頭,順口問道:“太子還跪著嗎?”

“是,太子下朝後便繼續跪著了。”

陸淵點了點頭,順手握住了沈言的手:“走,既然還跪著,我們便見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