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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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十年期
沈言雖然在早朝上磕了頭,謝了恩。但真當陸淵拿出禦印時,沈言慌忙跪下:“皇上萬萬不可。”
陸淵也不驚訝,大概是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出了,慢條斯理道:“有何不可?”
“奴才明白皇上是不想看奴才被欺負,可皇上您已經免了奴才的跪拜之禮,這便足夠了,這禦印奴才是萬萬不能接。”
陸淵交給他的並非是傳國玉璽,而是按著玉璽的字樣做的一個小巧玲瓏的印章。一般陸淵都攜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沈言若接了禦印,便相當於領了一張免死金牌,能隨時為聖旨下印。
“朕說了,朕信你。”
沈言無奈:“奴才明白,可奴才更擔心的是萬一有心之人從奴才這裡下手,奴才護不住禦印……皇上,奴才的字跡與您相仿,已經是大忌了。這禦印放在奴才這裡,太不安全。”
“當年麗妃一事後,朕便派了暗衛跟著你,但也總有暗衛力所不能及之處。太後之事,朕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了,所以沈言,這個禦印你可以不用,但必須拿著。”
“皇上……”
“朕不用你保管一輩子,十年。”陸淵低頭看著仰視他的沈言,“今年太子十歲,待他及冠,朕便退位。”
“皇上!”沈言失聲叫了出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陸淵認真的神情分明在告訴他他所聽到一切的都是真實的,半點也不摻假。
沈言怔愣地看著陸淵,突然間眼底就濕了。
“怎麼了這是?”陸淵有些慌了神,莫不是沈言真的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不捨得這個呆了許多年的皇宮?
“皇上……”沈言向前膝行了幾步,突然抱住了陸淵的腿,落在陸淵衣擺的眼淚讓明黃的布料深了一個顏色。
因為小腿被牢牢地抱住,陸淵動彈不得,只能將掌心按在沈言的頭頂:“不哭了啊,不哭了。”
“皇上您不必為了奴才如此……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的。”沈言反反複複地念叨著這句話,到了後來已經語無倫次了。
陸淵蹲不下身,只能強行把沈言拉了起來:“跟朕說說,怎麼不值得?”
“皇上……您一路是怎麼走來的,奴才比誰都清楚。就是登基後也不容易,有戰事,前朝後宮還那麼多糟心事。”沈言哽咽道,“奴才看見京城的繁華,打心底裡覺得高興,這是您一手打造的繁榮盛世。奴才……能得皇上垂青此生已經無憾了,更不用說,還求得了皇上一心一意對奴才,奴才不覺得苦,也不覺得委屈,奴才很開心。”
聽到這裡陸淵還能不明白沈言的意思嗎?沈言是在替自己委屈,他覺得自己是為了他放棄了天下。
“阿言,十年後,你我多少年歲了?”
沈言抽了抽鼻子:“皇上那時四十了,奴才也三十有五了。”
“二十年的皇帝,朕還當不夠本嗎?朕想卸了這位子不是擔心別人欺負你,是朕也累了,朕想你我的後半輩子能夠舒舒服服地過。”
“皇上……”
“阿言,朕不瞞你,朕若非跟你心意相通絕不會想到歸隱一事。但朕想歸隱,不是為了你,而是你的存在讓朕對於普通人的生活有了期待。
陸淵輕撫著眼淚再次決堤的沈言的後背:“到時候我們找一個安逸的小鎮子,做做小本買賣,種種花養養魚……你說好不好?”
一三七、削儀仗
“眼睛怎麼腫了?”陸淵碰了碰沈言的眼皮,“叫夏太醫看看。”
沈言不太好意思,昨晚實在是哭了太多,生生地把一雙眼睛哭腫了:“奴才沒事,時辰快到了,您快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