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分別站在桌子的兩端,小太子落筆前還偷偷看向陸淵,見父皇沒有看向自己,才飛快地寫下了他的願望。

陸淵沒有看到,並不代表觀察入微的沈言沒有注意,見此景只能輕嘆了一口氣。天家無父子,陸淵說的總是對的。他只希望小太子長大以後還能記得,曾經坐在陸淵的肩頭看過花燈。

“爹爹,我先拿去放花燈了。”

“去吧。”陸淵知道周圍有暗衛,自然不擔心太子的安危。

等太子跑開後,他把筆交給了沈言。

沈言接過想要放到一旁,卻被陸淵敲了一下腦袋:“呆,是讓你寫。”

“奴、奴才寫?”

陸淵無奈地搖搖頭,抓著他的手引到他寫的那行願望旁:“我們一起許。”

“奴才希望爺能夠……平安喜樂,福壽康寧。”

“那便去掉前面的,因為我也希望阿言喜樂康健。”

於是在陸淵寫下的那句“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旁沈言認真地寫下了——“平安喜樂,福壽康寧。”八個大字。

過來收筆墨的老闆瞧了一眼,樂了:“兩位公子是兄弟嗎?這字可真像。”

不同於沈言的惶恐,陸淵淡定地點點頭:“是兄弟。”

說完後,陸淵拉著快暈過去的沈言往河邊走,等遠離了老闆才道:“至於嗎?當爺的兄弟又不虧。”

何止是不虧,簡直是折壽。

沈言苦著臉道:“爺,奴才膽子小,您快別嚇我了。”

陸淵笑眯眯地彎腰在他耳邊道:“不當兄弟,就當契兄弟吧。”

二十四、求天佑

他們沒有往小太子那邊走,而是刻意地隔了一段距離。

“爺,您知道太子許了什麼心願嗎?”他不是在挑撥離間,只是皇上跟太子之間,他鐵定向著皇上,總是要給陸淵提個醒才好。

“無非就是皇位啊,權勢這些。”陸淵打了個哈欠,“爺當年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想過。”

“知道爺為什麼只許這兩個願望嗎?”一個為國,一個為了他和身邊這個人。

沈言搖了搖頭,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河邊。他本以為陸淵會許朝堂清明,四海臣服等願望。

陸淵挑了挑眉頭,有些嘚瑟:“因為其他的爺都能自己做到,唯獨這兩個願望……”

他和沈言一起將花燈放到了河面上。

看著河面上的點點燈光,陸淵握著沈言的手,虔誠道:“希望老天爺能保佑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