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南巡路

因為沈言的傷,南巡之行拖到了六月下旬。

“皇上。”沈言有些心疼,給轎子裡悶出一頭汗的陸淵打著扇子。

他想說早些走不好嗎?可陸淵顧的是自己,讓沈言的話說不出口了。

而且,之前他沒辦法伴駕是因為染了風寒,按規矩不能禦前服侍。現在他風寒好了,自然沒有不去的理由。

更何況真讓陸淵自己走,沈言是不放心的。

大到人身安全,小到衣食住行,沈言都不放心。

“我看你比爺還熱。”陸淵眯著眼睛,伸手將沈言手中的扇子奪了下來,“乖,歇一會兒。”

沈言有些納悶,這次的出巡並非微服私訪,陸淵根本沒有必要改掉自稱。

但也就是這麼一想,沈言沒有多思。扇子沒了,沈言還是閑不下來,他拿出食盒,裡面裝著半個時辰前買的用井水鎮好的冰涼西瓜。

趁著大家吃飯的工夫,沈言將西瓜中間的瓤挖出來切塊裝進了冰玉碗中,這會兒吃剛剛好。

剩下的部分分給了其他隨行的人。

陸淵看著端到自己嘴邊的玉碗,無奈地搖搖頭,最後認命地張開嘴巴,由著沈言給自己餵食。

“皇上,好吃嗎?”

陸淵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撇了撇嘴:“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沈言“嘿嘿”笑了兩聲,等到陸淵把西瓜都吃完了,就著碗把碗底剩下的西瓜汁喝掉。

喝完後舔了舔嘴唇,脆生生道:“甜。”

陸淵睨著他:“傻。”

“皇上,奴才不傻。”沈言辯駁道,當初還是陸淵教他在宮裡生活要裝傻充愣,他也學會怎麼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是他保證他對著陸淵,從來沒有裝模作樣過。陸淵這麼說他,沈言有些急了。

陸淵把折騰出一身汗的沈言拽了過來,用手帕擦了擦他額角的汗珠:“說你傻就是傻。”

十四、龍魚服

“爺!”沈言覺得自己要瘋了,現在他該怎麼辦?!

“怎麼?”陸淵晃了晃脖子,“這不是挺好?在轎子裡可把爺憋死了。”

“爺!慎言!”這下子沈言真的生氣了,以下犯上地瞪著陸淵,這種字眼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來?

陸淵自知失言,擺了擺手:“是爺不好,上馬吧。”

沈言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卻沒有任何旖旎心思。

“爺!我們就回去吧!”沈言苦口婆心道,“事關國祚……”

“騎馬好玩,孤也不想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