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之下,身心俱疲的我回到了那間大休息室。

推開門時,已經不能再接受驚嚇的我又被驚嚇住了。

一個女人正襟危坐在奧莉薇亞經常坐的那個沙發坐墊上,光看那張臉的話,我差點忍不住一邊喊著雅美的名字,一邊衝上去親吻她了。可是她卻留著一個雅美從未留過的髮型,額前是齊劉海,腦後是盤發。比雅美少了一分清新,卻多了一分典雅。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下巴上有顆痣...這個極為明顯的標誌使得她即使彎著嘴『露』出和雅美一模一樣的笑容,我還是能夠分辨得清的。

她身著一件淺紅『色』的無袖連衣長裙,沒有多餘的裝飾品。這打扮很淡雅,但在她那張美的讓人窒息的臉下,依然顯得很雍容華麗...這就是所謂‘漂亮的女人穿什麼都漂亮’的例子吧?

我呆了十餘秒,終於可以肯定,她就是那位‘幽默的金鑰匙’。

她怎麼會坐在這兒?而且...師姐上哪兒去了?

啊...我再度吃驚了,因為我很快就發現了奧莉薇婭的所在,她蜷縮成一團,就跪在那個女人面前,額頭緊觸在地。而那個女人的一隻腳...穿著一隻白『色』細高跟涼鞋的腳,正踏在我那可憐的師姐頭頂上。另一條腿則架在這條腿上,在長裙的裙襬下『露』出小小的一截,正微微晃動著...

我的驚訝開始漸漸轉為憤怒,就算這女人再怎麼像雅美,居然這樣對我的師姐!

那個女人側過臉看著我,輕啟朱唇,口中吐出了一句話:“你就是明遠嗎?”

我有些不忿地點了點頭。

她再次開口:“我是雅美的母親。”

我的憤怒開始漸漸轉為懼怕...能不怕嗎?情人沒到,丈母孃先到了,而且一出場就是這樣的架勢,給人一種隨時準備收車收房收彩禮的傲嬌勢態。

有人常說,年紀越大的丈母孃收起錢來越狠,但我要說,年紀越小的丈母孃越讓人覺得恐懼...尤其是那種看起來比女兒大不了幾歲的。而且,她讓我產生了一種很明確的感覺:她比雅美她爹要難對付的多!

“我很不習慣抬著頭和人說話。”她的語氣和她的微笑一點兒也不相稱。說話間,她那條架在上方的腿很是優雅地抬起來,劃了個更為優雅的小半圈,又輕輕點在地上,“這裡還缺一個腳墊。”

我勒個去,這不是擺明了要給我個下馬威嗎?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如此受辱!我虎膽一凜,虎牙一咬,虎軀一震,虎步一邁...上前兩步,‘噗通’一聲給她跪下了,然後乖乖地爬上前,把腦袋伸了過去,和奧莉薇亞並在了一塊...

請不要嘲笑我,我當時心裡是這麼想的:“為了把你女兒弄到手,付出多大代價我也認了,只要別收太多彩禮就行!”

而且,導致我這樣做的最大原因其實是來源於一種愧疚:我曾在賽場上高舉大棒朝她猛砸了幾十下!私底下還目測過她的胸圍...

然而當腦後的壓力傳來還不到兩秒,我就發現,雅美好像從未跟我談過她的母親。連那個她曾經恨之入骨的父親她都跟我說起過,就是沒說過她的母親。而最初認識雅美的那兩年裡,我沉『迷』於她的絕對統治,自然也沒主動向她問起過。至於後來,我覺得她既然一直不說,我也就不便詢問...好吧,我承認,後來我早把這事兒給忘了,甚至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單親家庭呢。

而眼下的情形至少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有些『性』格看來和遺傳還真的脫不開關係。

猛然間,我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和雪妍目前的關係是不是已經被她知道了呢?

“我聽說,你和雅美訂婚了。”那個剛剛把腳踩在我後腦勺上的人發問了。

所幸的是,她用力並不大,所以我回話也不用費多少力氣:“是的。”

然而就是這句簡簡單單的回答卻好像惹了大禍,因為我突然感受到來自頭頂的壓力,尤其是那尖尖的鞋跟,讓我有刺痛般的難受。看來這位準丈母孃對我並不滿意。

“雖然我已經離開天道家很久了,但是雅美終究是我的女兒,我想我還是有權過問她的婚事的。”她語氣中的笑聲消失的一乾二淨,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還有,‘天道家’又是怎麼個說法?

“你不明白嗎?”或許是我的沉默讓她有些不爽,她的語氣和那隻尖細鞋跟同時加重了力度。

“明白什麼?”我反問道。

“我要你們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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