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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她真的成了我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而私底下,我也並沒有因為見識了她酒醉後隨『性』不羈的模樣,就把她從心裡的神壇上給拉下來。但是有一句話我是不會跟她說的,她不止一次地問我,那天她喝醉之後是怎麼回家的,但我也不止一次地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讓我不可思議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深入探討,我發現,其實我們有很多的共同愛好,比如我們都喜歡很萌的人物模型,不同的在於我收集的都是士兵,而她收集的全是大臉猴,我們也都喜歡武術,但我喜歡跟著體育老師打太極,她練習的則是跆拳道。

我們的美女班主任感到很奇怪,雪妍私下裡對我說,她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問話了,問說為什麼看到我們經常交流,卻不見我的成績進步,還說讓雪妍自己注意,別幫助不成,反而被我帶溝裡去了...

就這樣,一晃就是三年多。我的學習成績始終沒有進步,所以她也不得不一直擔任我的同桌,來輔導我根本不可能突破的學習成績。

注意到我們關係變得密切的人,絕不只有我們的班主任。還包括不少曾經明裡暗裡用各種方式想要討好追求雪妍的人。不過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惹我,還有一部分則是我的朋友,他們開始拿這件事打趣,不過我總是認真地回答他們:“我們只是朋友。”

但還有一小部分人就不太一樣了,他們一來不怕我,二來對雪妍那種明明可以和我很親近,對他們卻很冰冷的態度也感到惱羞成怒。漸漸地,‘鮮花’和‘牛糞’這一類詞出現在了我們周圍。

終於,在某一個晚上,一些人策劃了一次針對她的惡劣行徑。

大約有十來個人圍住了她和一直跟著她的我。

這事情並沒有什麼好值得描述的。我和雪妍以比賽的方式,一人打倒了一半...那天晚上,她拳腳如風的颯爽英姿在我心目中的女神形象上又多留下了一層光環。

問題在於這件事的結尾:我找到了那個策劃這次襲擊的幕後指使者,我只知道他是另一個學校的學生,在不知道他還有一個身份的前提下,揍了他一頓。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在揍他的時候沒有蒙面,更不該在揮出最後一拳的時候,大聲地叫著:“這一拳是為雪妍打的”。

我那個時候就那麼傻。

結果,雪妍的爸爸丟了工作...那個被揍的傢伙恰好是她爸爸頂頭上司的公子哥。離婚加上失業,讓她爸爸兇『性』大發。面對她爸爸擲向她的花瓶,她當然不敢反抗,甚至都沒想到要躲閃,結果額頭上就多了那道疤。

我嚇壞了,捧了一大束花跑到醫院去看她,因為我根本不懂花語...其實我根本就不懂花,只是聽說玫瑰代表愛情,送玫瑰應該不太合適,賣花的老闆也急於掙錢,什麼都不說...所以我就抱了另外一種粉紅『色』的挺漂亮的花去了。

結果雪妍看著那花當場就被逗樂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適合送給母親的康乃馨。

在醫院我也看到了她的爸爸...她爸爸其實是個相當穩重的知識分子,只是那一天晚上沒能控制住體內壓抑了多年的情緒...他不但沒有責怪我,反而向我和雪妍道歉,而且居然還稱讚我,說我像個男子漢。

在雪妍的床頭,我很是不安地看著她頭上的那道疤...我雖然並不是什麼完美主義者,但是相信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很難受,就像是看見一片純潔無瑕的雪地上很突兀地多出來了一塊黑石頭。

就在我差點難過的想要哭出來的時候,她說出了那句我至今也無法忘懷的話:“覺得對我有愧的話,以後你來養我啊。”

在發呆了幾分鐘之後,我衝出了病房,就像心頭的那隻鹿一樣,我在醫院的人群和各種走廊,房門之間,一陣『亂』撞...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我不知道以後‘暗戀’這個詞是否還適用於我們的關係。

我一連幾天都不敢去看她。

等我鼓足勇氣再去醫院的時候,她卻不在了。甚至在學校裡也看不到她了。

等我想起應該去她家裡找她時,才知道她隨著她的爸爸,還有剛剛從國外回來的叔叔,一起出國了...

連個電話也沒給我留下,連個原因也沒告訴我...我到現在還一直很擔心,當時的我從病房裡極為無禮的跑了出去,會不會讓她誤會了我,對我很生氣...

我最終會跑到希歐多爾去,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她讓我覺得,在國內...不可能再遇到她。

如今,看著她的倩影,我又想起來她一直在問我的那個問題:“你到底是怎麼把我送回家的?”

其實,她應該早就知道答案...

夜幕之下的巷道里,陰暗的路燈旁,一個並不高大的男生,咬著牙地扛著一個女生,步履蹣跚地在前進著。他真的很費力,因為他扛著的人雖然不重,可畢竟那個女生在醉倒之前沒去上過廁所,所以,還有十二瓶啤酒和一大堆烤串的重量。至於他們為什麼不坐計程車,而選擇了這麼一個愚昧的行進方式...僅僅因為他們都還是學生,口袋裡的錢已經全都交給燒烤店老闆了。

很久以後的我才想到,她之所以一直問這個問題,其實是想讓我面對她的時候,能夠更加自信一點。

至少,不要再當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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