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五輛小車都在出發位置上做好了準備。

不過...看似是一場關聯著生死榮辱的考核,我卻有點心不在焉...因為這種姿勢連我自己也沒體驗過,腦袋轉來轉去地左顧右盼。

我的車手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狀態,她瞪了我一眼,彎過腰,不由分說地把手裡那根長棍往我嘴上一塞,接著又背靠在我彎曲的腿上,抬起腳來,就踩在了長棍上...我的腦袋很快就不能『亂』動了,而且...只能看見她的鞋底了。

也許有人很早就有疑問了:平躺在滑車車身上的坐騎,如果努力地仰起頭,應該還是能看見滑道前方的,那樣的話,依然可以順利地掌握轉動方向。

但其實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頭頂枕著的部分,也就是車頭位置,是微微上翹的...就像雪橇那樣的上翹設計,這使得坐騎的頭部根本不可能揚的太高。而且,別忘了幾乎等於是踩在嘴上的那雙腳,就算騎士再怎麼小心翼翼不想踩疼自己的搭檔,在高速向下滑行的過程中,也會因為角度的傾斜導致身體的部分重量集中在腳部...這也意味著,就算坐騎的力氣大到能夠把自己的頭抬起來,也會被他身上那位無可奈何的騎士給踩回去...

所以,要想知道怎麼調整方向,除了去感受嘴上傳來的壓力,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嘿嘿...

雅美戴上了頭盔,這個頭盔其實沒有多大的保護作用,要是真的翻車了,照樣能讓佩戴者頭破血流,不過頭盔裡內建了無法關閉的麥克風,這是用來監督車手有沒有偷偷說話的道具,一旦發現使用了語音提示,不用多說,直接被淘汰...

不光如此,在她穿著的運動制服上,還有小車的各關鍵部位,都安裝了攝像頭,用來監督我們是否作弊...據說曾經有騎士在考核開始沒多久,就直接把腳踩在了坐騎的雙臂上,這相當於那個騎士可以自己控制方向...所以一旦發現騎士的雙腳離開了那根長棍,一樣會被淘汰...

據說,整個西古爾學院大大小小的規章制度總數是希歐多爾的十倍還不止,甚至連每天每個學員的飯量水量排洩量都規定的十分嚴格...我雖然沒有親歷,但僅僅從這個小小的考核專案看,已經可見一斑了。

又等了兩三分鐘之後,一個尖銳的哨聲響起,考核開始了。

我的雙腳用力一蹬,車子滑了出去,並且進入了滑道...然後我收起了雙腳,雅美也向前扳動了一個手柄,兩根長管一縮,把我懸在空中的雙腳攔了起來...

提示一下,這就是那個設計這輛小車的天才設計師所想出來的剎車制動。明白了麼?如果雅美要剎車,她得拉動手柄,讓那兩根卡著我雙腳的管子向外展開,我的雙腳落地後,腳底和地面摩擦...剎車成功。

他真的是天才嗎?不,我猜他應該是某個鞋廠的老闆,或者拿了某個鞋廠的回扣...靠這種方式剎車,天知道得磨掉多少雙鞋。而且,據說那個手柄還有急剎車的功能,如果雅美繼續用力向後扳,她背靠著的部位將繼續向下,在我的雙膝上施加壓力,加重我的腳底和地面之間的壓力...所以,如果這時候鞋底磨破了,天哪,我不敢往下想。

所以,最好別剎車!

就像剛剛開始下滑的過山車一樣,我們的小車起始速度也並不高...但也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當過山車處於坡頂緩緩向下滑的時候,也是乘坐者內心最為緊張的時候,因為此時的車身擁有巨大的勢能,而且處於正在向動能逐漸轉換的時候。而在過山車衝入坡底,擁有最大速度的時候,雖然也是極為刺激的時候,但乘坐者的內心反而不那麼緊張了...因為車子不可能飛的更快了。

我想,雅美此時的心情應該和我一樣,也處於最為緊張的時候。而且我們的境遇比起坐過山車的人而言,更加糟糕,因為過山車上下翻飛的距離也就那麼多,而我們可是要滑足足兩千米的!

慢慢地,慢慢地,小車開始加速了...

大概滑出了十多米的距離...其實由於我躺著的緣故,並不是很確定...這時候,嘴上的長棍傳來了壓力,而且是很明顯的壓力,我感覺到雅美的左腳正在微微用力向下踩。

這大概就是讓我向左轉彎的意思,不過要轉多少呢?而且,什麼時候轉呢?我可是一次都沒滑過這玩意兒,不管是轉多了,還是轉少了,也不管是轉早了,還是轉晚了,那可都是很危險的...

我左手一拉把手,右肩微微一傾,小車轉了一個大概三十度左右的角。一兩秒後,小車輕輕一『蕩』,我的右肩也自然而然地回落到了本來的位置上...很顯然,我們恰到好處地完成了這個小小的轉彎。

我是天才嗎?不,這和天才一點關係也沒有。難道我以前滑過?當然沒有,我和雅美上一次去滑雪場的時候,光顧著談情說愛了,哪有空整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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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為什麼能轉彎轉的這麼棒?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稍後自有分曉。

一會兒功夫過去,我突然一拉右邊的把手,然後左肩用力一歪,這一回我的動作剛剛做完,小車便在滑道壁上一撞,然後迅速地歸位,又把我的左肩壓回了原來的位置...我們轉過了一個急轉彎,而這個急轉彎,雅美可是一點提示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