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很少有人能跳這麼遠,而且,一個人跳在空中的時候,是停不下來的。所以,克萊爾來不及繼續威脅我,而是做了一個我預計中的動作...她扳著阿依莎的肩膀,向後退了半步。這麼一來,阿依莎的雙腿分的更開了。

她退完那半步,我也落地了,距離她至少還有一米多遠。然後,我就像是剎不住腳一樣,在兩位姑娘的目瞪口呆之中,迎面摔了下去...

還沒完全摔倒在地的時候,手臂一伸,穿過阿依莎胯下,在克萊爾膝上的血海位置輕輕一按...這招動作實在太猥瑣,但人命關天,也顧不得其它了...克萊爾腿一彎,向後一傾,雙手也自然而然地舉了起來,遠離了阿依莎的咽喉。

不和綁架者妥協,這是國際慣例。

等我站起身時,阿依莎這才反應了過來,她紅著臉瞪了我一下,也不好說什麼。

我並沒有趁此機會控制住克萊爾,那樣的話,我就太沒品了。我甚至都沒去扶她...萬一碰我的瓷怎麼辦?

“我答應你,”趁著她想要爬起來的時候,我開口道:“等治好他的手腳,再把他還給你怎麼樣?”

她一隻手撐在地上,搖著頭,“他的手不用治,本來就沒事。他的腳也不用治,就算治好了我也會再敲斷他的!”

......

這是一個讓人感到有些悲傷的故事。作為故事的陳述者,我也是徵求了當事人的同意,才把它完整第敘述出來的。而當事人對於這段往事的回憶,並不是很樂意。大多數情節都是我慢慢問出來的,所以若是以對話的形式表述出來,恐怕會浪費太多的篇幅。

克萊爾在自己剛剛有記憶的時候,便已經呆在孤兒院裡了。

正常人都應該想象得到,小孩子最需要的,除了有愛心的監護人給予的關懷,還應該有同齡人的玩耍和嬉戲。而後者...那種環境對於一個天生銀髮的小姑娘,實在給不了她太多的條件。所以她一直很孤僻。

所幸的是,在她還沒有完全因為孤僻而崩潰之前,有人領養了她。

對於在孤兒院裡的孤兒,有過經歷的人都應該知道,被人領養,通常有兩種命運,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

而克萊爾...至少當初,她以為她到了天堂。

她一直很想知道,那個收養她的人到底是誰,從她離開孤兒院之後,她就像一個公主一樣,身邊有了許多的‘僕人’,照顧著她的一切。有保姆,廚師,花匠...但就是沒人承認自己收養了她。不過,每天晚上在她臨睡前,都會有一個電話打給她,電話裡,有一個柔和悅耳的女人聲音。那個女人並沒有向她提出任何要求,只是每天都向她噓寒問暖。

在新的生活裡,她的身邊還出現了很多同齡的孩子,並且對她毫無歧視,和她整天快樂地在一起玩耍,一起讀書...原本,她以為這就是不同於孤兒院的‘正常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她身邊的小夥伴正在‘緩慢’地消失,特別是那些和她只是‘泛泛之交’的...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她身邊的小夥伴揹著她正在哭述,如果不陪她玩會有什麼下場...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她身邊僅存的小夥伴一個個都帶著見不得人的傷...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還是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離開了那個需要玩耍的年紀了。

小夥伴離開了,那些‘僕人’們也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類像軍人一樣的教官,開始教她各種格鬥功夫,槍械知識,審訊手段...她的生活變得一下子很緊湊了,白天,就像一個正常的小女孩一樣去上學,一到晚上則是各種無休止的訓練...克萊爾並不是個反應遲鈍的女孩,她也知道,這種鍛鍊,其實就是為了某一天能報答那個收養她的女人。

唯一還在持續的,是那個每天都還在關心著她的電話。

終於有那麼一天,她和那個女人只有一牆之隔了。那個女人依然沒有『露』面,但就在她的隔壁用聲音指點著她和一個陌生的男生練習著騎術。從那天起,她開始用這種另類的方式漸漸地進入了騎士的世界。

當然了,由於環境的改變,特別是中學的時候,她也真的有了那麼幾個朋友。而其中的一個就是阿諾德。

在這段近似於折磨的苦練過程中,阿諾德的身邊是她唯一能夠找到輕鬆和溫柔的地方,這也是她最終形成了雙重人格的原因。

幾年前的一個晚上,克萊爾又接到了那個她早就習以為常的電話,但這個電話並不是像往常一樣問候她,而是為她帶來了第一個報答的機會。

正是這個機會,讓薇薇爾神志不清地活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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