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過,喜劇的最高境界,是悲劇。

所以作為一部輕喜劇,要是最後一個人都不悲劇,那整部劇,就得悲劇了...

我那奮力地一踩,確實踩的很重,鐵蓋子下面的樓梯本又很狹隘,不方便人在下面使力,所以我估計楊文星的雙臂肯定疼的很難受...他那痛苦的叫聲也佐證了我的想法。

我在鐵蓋子上『摸』索了一下,又『摸』到了另一個把手,握住它往旁邊輕輕一拉,鐵蓋中間『露』出了一個視窗,不過橫在視窗上的還有很多鋼筋欄杆,裡面的人是不可能鑽出來的。透過這個視窗,我看見了正坐在樓梯上,靠著牆的楊文星,他的雙手垂在腿上,似乎已經無力舉起了。

“明...明遠兄,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啊?”他費勁地仰著頭,看著我。

“唉...”我長嘆道:“陽樹君,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裝下去了...你應該明白,眼下,在我面前,你的面具真的沒什麼意義了。是男人的話,果斷點,還是承認了吧。”

“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他咬著牙地回道:“我...我怎麼可能是那個陽樹呢?你...你看看我的臉...還有我的...我的聲音...”

“唉,真不乾脆!”我隔著那欄杆道:“我承認,聲音這個條件確實困『惑』了我很久...不過,前兩天我的一位朋友幫我解開了這個難題,原來那種貼在喉嚨上的晶片變聲工具還真的存在...至於易容,就更不是什麼難事了,見識過梅姬老師的功夫,我已經對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女帥哥的臉都不怎麼有信心了...嘿,除了...”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除了我自己這張。”

被關在下面的男人沉默了很久,終於一狠心,抬起一隻已經遭到重創的手,在自己的喉結部位『摸』索了一會兒,撕下了一片東西,丟在了地上。

他望著地道的下方,用自己本來的那腔聲音道:“這下面是什麼地方?黑洞洞的。”

“這裡原來只是間普普通通的地下室,不過在那些剛建校的女人手裡,曾經也是一間刑訊室。”我把那地下室的形成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嗯,我回來以後呢,專門讓人打掃了一下,又添置了一些東西。那些不太美觀的刑具都已經搬走了,讓人不舒服的海報也撕掉了,下面有床,也有桌子,還給你添了一臺電腦,不過為了以防意外,沒辦法上網,但你可以玩玩遊戲,看看書啊什麼的。放心,底下還有空調,一日三餐都會有人給你送來的...”

“看起來,你是早就打算把我關這下面了?”

“不要說關嘛,我只是想用這裡平靜的氛圍來化解你心中的戾氣,”我嘆了口氣,“其實這種做法已經很違揹我的良心了...你知道嗎?爾美已經有些恢復過來的意識了,但這件事我既沒有告訴她,也沒有告訴雅美。如果那兩姐妹知道了,你以為還能有這麼舒服的日子嗎?”

“你...你沒有告訴她們?”

“是的,對於她們來說,你不但是個危險的存在,還代表著很多讓人不願回憶的過去...以其讓她們再一次面對你,不如你們老死不相往來!”

陽樹往牆上重重地一靠,同時也重重地吁了一口氣,這樣子似乎他並不反對我的意見。但他很快再次直起腰板,大聲道:“可是這一點兒也不公平!”

“公平?”

他大聲地吼道:“你知道是誰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嗎?你知道以前那些髒事又是誰讓我去做的嗎!?”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凱斯院長的所作所為,確實有悖人『性』,但是...”

“但是什麼?就因為他是個手握重金,還和很多騎聯高層有關係的傢伙,所以他就不必像我這樣?還是說...你終究還是害怕權勢,不敢對付他,只敢來對付我?”

“噓...別這麼激動啊,”我低聲地道,“嘿...哥們兒啊,俗話說得好,願賭服輸...呃,我也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這樣的俗話,不過你至少不應該表現得像是很吃虧的樣子...他畢竟是養了你幾十年的人啊...”

“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點,不太多。總之我覺得,如果我是你,那麼多多少少還是應該懷有一些感恩之心的...況且,他再怎麼壞,終究有人能夠製得住他...至少,他承認凱琳老師是他的主人,也不敢違背主人的話。而你...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天底下誰能制約得了你呢?你怕過誰嗎?”

“你...”陽樹似乎有些氣結,“你真覺得一條簡簡單單的騎士契約就能約束得了人?”

“你錯了,約束人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契約,是自己的良心!”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前提是,你得擁有它!”

“哼...呵呵...好吧,對了,我想再問你一句,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看出我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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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為什麼你們每個人被看穿了以後都喜歡問這個?是想下次搞事情的時候再小心點嗎?好吧,其實...你並不是被我看穿的...”

“嗯?不是你?”陽樹猛地抬起了頭,“那麼會是誰?”

“事實上,你只是在順著我給你安排的圈子往裡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