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凱琳遲遲沒有發話,我繼續說道:“其實在這整個事情裡,我最沒有想通的就是您和凱斯之間的配合,尤其是在得知凱斯院長以前竟然是杏月老師的坐騎時,我覺得這也太湊巧了...不過,如果你們兩個都處於失意的時期...我是說,您的腿受了傷,而他被杏月老師趕走導致心受了傷,所以才會同病相憐...不過恕我直言,您受的傷確實讓人同情,而他...那是自找的!”

“你說什麼!?”許久沒有開口的凱琳突然抬起了頭...僅僅這一個動作就可以證明,凱斯院長在她的心理其實佔據了很重的分量。

“您不相信嗎?”我搖頭嘆息道:“那麼您知道不知道,他曾經是杏月老師的坐騎呢?”

“這我當然知道!”

“那您又知道不知道,他曾經馱著杏月老師圍攻過裡奇前輩...據蕾娜院長說,那可是你們聖劍三姐妹一起崇拜過的物件。”

“當然!他在遇上我以後,把什麼事都告訴過我了!”

“真的嗎?”我聳了聳肩,“那他是否告訴過您,那場圍攻,真正的策劃者就是他本人呢?”

“什麼!?”凱琳顯得極為震驚,“這...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杏月老師,還有很多很多人,也包括曾經的我,都忽視了一件事,當時的他對杏月老師的崇拜和愛慕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級別!試想一下,有多少男人會以坐騎的身份跟著自己的女主人,直到她結婚生子後,還在她身邊呆了五年之久?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的人,應該會好好地伺候自己的主人,包括她的家庭...可是恰恰相反,五年裡,他不斷地挑起...挑起那個...雅美的父親的憤怒,終於導致他們分道揚鑣!”

凱琳的震驚已經不是一點兩點了,她重新握住了自己輪椅上的助推輪,並且捏的很緊...我真有點擔心那架輪椅會不會被她捏散架,不過接下來的話,我還是必須要說的。

“所以當杏月老師告訴我說,她回到歐洲時,發現接到了一個裝著手指的瓶子,後來又聽凱斯說當年是如何受到他人的威脅時,我的心裡已經起疑了...試想,杏月老師已經結婚五年之久了,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必要理由,要讓她回到歐洲?她回到這個騎士的世界,又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嘿...杏月老師是太相信這個凱斯了,所以才會連這種騙鬼都不信的話也相信了。”

凱琳又是渾身一震,顯然,那種騙鬼都不信的話,她也信了。

“所以我想,真正的事實是,當凱斯千方百計終於把杏月老師給送回歐洲以後,卻發現杏月老師的那顆心根本不可能再放在其它男人身上了。所以他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從杏月老師的身邊離開。作為坐騎,他不敢主動離開自己的主人,只能讓主人把他趕走。”

“你...你在說什麼呀?你不是說他很崇拜杏月的嗎?又怎麼會要這樣費盡周折地離開?”

“他是很崇拜,崇拜到發狂,所以他才決定,要報復杏月...不,應該說,他要報復的是杏月的過去,也就是她為天道拓真生下的兩個女兒,爾美和雅美!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復仇過程,所以他找到了你合作。你以為你站在了他的身後,可事實上,在雅美她們姐妹身上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裡,他才是真正的幕後人。我早就覺得奇怪,以陽樹那樣的身手,絕對不可能是慢慢變壞的...他對爾美所做下的一切,一定是早有預謀的。關於這一點,我想,你只要慢慢回想一下,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凱琳果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說的不錯,我訓練陽樹的時候,確實聽到過凱斯對他下達的一些指令...”

我立刻打斷她道:“陽樹的師傅到底是誰?”

“我...”她被我這麼突然一問,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當然...當然是我啊...”

“不。”我搖了搖頭,“凱琳夫人,作為曾經的天才騎士,我絕對看得出來,陽樹的騎術連你以前的百分之一都不夠,但要說他手上那些功夫...您是教不出來的!”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不錯,你又猜對了,他畢竟是個男生,所以他所執行的大多數任務是凱斯去分配的...而我,更多的是利用克萊爾。我給克萊爾請來了許多拳擊和自由搏擊的師傅,而凱斯給陽樹請去的,則大多是教東方武術的老師。”

“是...嗎?”

“怎麼?”凱琳斜眼向上看了我一眼,“這又有什麼好欺瞞你的?”

“不...我只是想起...呃,也沒什麼...可是不管怎樣,你們和陽樹好像都鬧掰了...”

她又長嘆了一聲,“是的,我想的確是我們把他拴的太緊了的緣故,不過這一點上凱斯一直和我有不同的看法...他覺得是我們沒有好好地鎖住那個孩子的心。”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的過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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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錯?”她冷笑了幾聲,“嘿...我們養育了他,教會了他那麼多,他不念我們的情,非要離開,那也就罷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反過來對付我們!這還有什麼過錯可言?”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他要對付你們,是出於對你們的恐懼嗎?”

凱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似乎是在放鬆,不過望向我的那雙眼睛卻並不輕鬆,“你...這一切真的都是你推測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其實很多地方我確實得不到什麼佐證,尤其是關於陽樹的環節...他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把他訓練出來的,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去找他求證。”

“呵呵...”她悵然地笑了一下,“我也不敢...”

“什麼?”

“你說的不錯,那個孩子確實是凱斯從大阪帶回來的,我接觸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有八歲了...其實我對凱斯的這個行為也感到很奇怪,他明明是一個辦事相當果斷老練的人,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非親非故的孩子下這麼多的苦心...要想訓練一個孩子,哪兒來的不是一樣嗎,非要從千里之外的東方抱回來...直到今天聽你說了,我才明白,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打算拿那孩子去對付那兩姐妹...”

“這麼說,您覺得我的猜測都是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