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莉薇亞黏在我身上的那玩意兒其實也不是什麼新發明。

在很多年前,這其實是個很專業的道具。因為當時的騎士學院才剛剛開放,騎士和坐騎的搭檔關係還沒有一個比較系統和專業的管理方式,於是,專屬號碼牌應運而生...這其實就是一個能夠黏在面板表面上,帶有清晰明顯的熒光數字標號的號碼牌。根據測試,上面使用的面板粘合劑對絕大多數的人群都不會有過敏反應,而且暴『露』在空氣中後經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自行不費力氣地揭下來了。

在那個時候,這種東西並不是屬於用來歧視坐騎的道具,因為並不只是坐騎,就連騎士也被要求必須戴上這玩意兒...因為要讓學院搞清楚兩個正在搭檔的人之間的關係,顯然不僅僅只是坐騎一方面的職責。而且這東西有個好處,在它的粘合劑還沒有完全過期前,是不可能憑藉人力撕下來的...除非肯犧牲掉一層皮。所以在需要考試的時候,這玩意兒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反作弊利器。據說,以前還真有那種借別的坐騎來過考試的現象呢。

但隨著這一職業的不斷深入發展和技術創新,這種過時的玩意兒開始慢慢地淡出了騎士的世界。自從我進學院的那一年起,就沒再配發給我們過了。但學院裡的公共坐騎依然在每次被提供給學員們拼鬥時,都會黏上這玩意兒。此外,在上次那種沒有騎士『操』控的自由奔跑比賽中,我們也掛上了這種號碼牌...當然這時候的用處就不是為了來界定到底誰和誰是搭檔關係了,主要的用處只是為了不讓某些激進的坐騎學員在比賽中產生‘撕銘牌’的想法而已...

那麼這會兒,奧莉薇亞把它使在我身上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大家商量了,覺得既然你要去談判,有些事是無法避免的了...但是不管怎麼樣,被佔佔便宜也就罷了,整個兒被人牽著走了,可是不行的,所以給你用上這玩意兒,好證明你名駒有主了...”

我:“......”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什麼叫“有些事無法避免”?又是什麼叫“被佔佔便宜也就罷了”?還有那個什麼“名駒有主”,真是一等一的難聽!等等...這裡面有個詞最是奇怪了...

“你說的大家是指誰?”我問道。

“還能有誰?雅美主人,雪妍主人...嗯,還有梨佳,瑞絲...”

我沉痛地搖了搖頭...什麼是我最最擔心的問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說我多情餘恨;也不是這幾個妞相互相爭風吃醋...而是她們懂得聯合起來!那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我扳著胸前的號碼牌稍稍用力掰了一下,沒有半點反應,已經粘死了...再仔細看看,卻發現這個號碼牌上並沒有號碼,卻似乎有一行小字...只是由於它黏在我胸口上,我再怎麼費力地低著腦袋,也沒辦法看清這行字是什麼...

“這上面寫著什麼啊?”

奧莉薇亞湊上來,看著那牌子一句句地念道:“本坐騎屬於私人財產,如有走失,請送回其主人處,必有重謝...坐騎擁有者:久遠寺雅美,沈雪妍,奧莉薇亞.普爾斯提,櫻井梨佳,瑞絲.康斯坦斯。”

我完了...她們真的聯合起來了,尤其是這上面居然有瑞絲的名字!我一直覺得她們幾個要接受瑞絲,應該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事,可是現在...

於是問道:“這玩意兒要戴多久啊?”

“放心啦,也就一週而已。”

“也就一週?”聽得師姐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想而知,在我去見泰蘭的這段光景裡,這玩意兒是摘不下來的了。幸好剛才師姐把我的上衣扒拉下來了一些,現在這玩意兒只要穿著正常還能夠擋得住,要是剛才直接黏在我的脖子上,那可就不好辦了...嗯,師姐她應該不會這麼幹吧?她會嗎?很難說。

“師姐,其實你們...”

“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這樣...你的心一直就在我們這裡...你是想說這些嗎?”

我:“......”只要和奧莉薇亞相處,就經常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沒有進一步地嘲諷了,而是突然婉轉地一笑:“可是我們也想要你知道,我們的心也一直在你那裡啊...”

我又『摸』了『摸』這個小牌子...其實,我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嗎?只不過,這些妞啊,有時候做起事來,是真不給人留餘地啊!

“不想再跟我說些什麼了嗎?”

“不了...”我一邊『摸』著牌子,一邊笑著回道:“既然你的名字都在這上面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等我回來,你們統統都要和我一起生孩子!”

似乎是因為從未聽我說過如此粗鄙的語言,奧莉薇亞皺著眉頭向後一躲...就像在躲一灘垃圾似的...但她很快又撇著嘴點了點頭,很是果斷地道:“好!一起生就一起生,到時候你要是生不出個什麼東西,小心我們塞一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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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驚的渾身發顫時,師姐再一次果斷地吻了過來...

......

我其實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雅美和奧莉薇亞她們,會把我這次去見泰蘭的行動,搞的這麼悲壯...就好像什麼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樣子...

我是得罪了一下泰蘭的,但最後階段,我其實是保住了她的面子。而且我一直認為,她對我其實根本就沒動過心,因為她的心思從來都沒在男女之事上停留過...是,我們的確一度曾經很親暱,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的那些親暱動作除了想要利用我之外,根本就沒有一絲想要親近我的意思!比起我來,她甚至對瑞絲的態度反而還要親近一些的。

我曾經還有過另一個想法:其實這一次我應該可以不用去見泰蘭的,比起見她,還不如直接去找裡奇前輩...因為泰蘭如果真的有公主身份的話,那她姐姐不也應該是個公主嗎?不過我很快又想到了杏月給我說過的那個故事,當年和裡奇那一戰的時候,有個懷孕的女人就在當場,而且還出了事,究竟後來怎樣了都不知道...所以萬一泰蘭的姐姐就是那個懷孕的女人,那我去找裡奇可就得提起一場傷心事了。所以我到最後還是把這個想法給否了。

看來,對泰蘭,我終究還是得見一次...她能否真能免了那高昂的過路費,我是不知道的。但古話說得好:管它有棗沒棗,先打三杆子再說嘛!

......

我敲開的這扇房門所在的酒店,論規格並不算大,位置也很偏,但難得的是格調卻相當別緻。由此向北望,是奧斯陸最大的一個漁港,在這隆冬之季,進進出出的小漁船依然很多...據說這裡在冬季還盛產一種肉質肥美的北極鱈魚,這種魚雖然四季都有,但由於其習『性』在冬季會有大規模的洄游,所以產量反而遠遠超過其它三季...這就使得挪威這種陸地小國,卻能長期佔據世界漁業前十名,即使是其它許多北歐漁業大國凍港禁漁時,在這裡,依然是千帆百舸,絡繹不絕...

不過比起我的心情...再舒暢的美景,也難以讓我平復下來...我其實是很不想有人來開門的。我的確是有些怕這次行動的...儘管我帶了一大筆錢,也帶了滿懷的誠意,但我始終不認為,那是一個會為男人和金錢動心的姑娘...儘管她此前的許多做派都不是那麼討人喜歡,但我還是認為,她其實應該是懷著一個有相當高度的目的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