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叫做:有得必有失。這話在我看來,大多數時候只不過是為了安慰那些從賭場上敗下陣來的賭徒罷了。但在男女的事情上,這句話卻幾乎是百發百中...其實這也並不奇怪,說到底,情場上的得失全在心境上的感受,只要不是執拗到了極點的人,總是多多少少能從失敗中得到一些感悟的。

但對我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很少感悟...因為我老是處於被動狀態,壓根兒就沒什麼可以感悟的機會。

就比如現在,腦袋瓜上剛捱了一下打,正常人心裡肯定都以為,這個瑞絲和我的關係是越來越難處了吧...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臭美’卻是大有情義。不光如此,在我還在回味著她的慎怪之聲時,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突然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堂堂五尺有餘六尺不到的大好男兒,豈能讓她如此欺辱?正鼓起勇氣,想要惡狠狠地反親她一口時,她卻突然把臉一沉,又用那種仇怨的眼神瞪著我了。

“你...你...你幹嘛...又這樣看著我?”我收起差點被她看見剛才嘟起來的嘴,做賊心虛地問道。

她盯了我半天,嘴裡跳出一句話來:“我不要再和你當什麼哥們了!”

我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這個姑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唉,其實...難道我就能抑制得了嗎?可是,她真的能接受我那麼多的女朋友嗎?哦不對,是我那麼多的女朋友真的能接受她嗎?唉!天哪,為什麼要讓那麼多的姑娘喜歡上我,又為什麼要讓帥氣的我承受那麼多的苦惱?

姑且不論我齷齪的眼神怎麼七搖八擺,骯髒的腦子怎麼七晃八『蕩』...瑞絲緩緩地在我面前站起了身來,噢!難道她心中那炙熱的愛情之火終於開始熊熊燃燒了嗎?那一直遮掩的禁忌之花終於開始無限制地綻放了嗎?

不等我進一步胡思『亂』想,瑞絲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口,另一隻手按著我的臉側就用力往下壓,同時還抬腿用力踢著我的膝蓋,一邊踢一邊大聲地道:“從今往後,我非要做你的主人不可!”

“你,你,你...你說啥?”我嚇了一大跳,這和我的邏輯線路完全不對路啊!什麼‘我的主人’啊?不應該是‘我的女人’嗎?然而比腦子更加混『亂』的卻是我的四肢,明明她的扭打踢踹都沒什麼力氣,我卻絲毫不敢去抵擋...其實,對於任何沒有惡意的女生所發出的惡行,我都從來沒想過去抵抗...就這麼被她扭著扭著,扭的彎下了腰...

然後,小腿後面又被她用膝蓋用力頂了一下,“再低點...這麼高我怎麼上去!?”

我去!我從未見過如此兇殘的騎士,也從未見過如此野蠻的女生!一個忍不住,我終於一發力,挺起了身,惱怒地問道:“你怎麼變得這麼兇啊?”

這一下子還真的嚇得她往後退了兩步...但也只是兩步而已,她站穩了身子,依然嘟著那可愛的小嘴抱怨道:“我...我都看見了,你明明就喜歡這樣的!”

“我...”我還能說啥?不用想,剛才在帳裡給雪妍當‘上馬石’的那一幕肯定都被她瞧見了...這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說明,她其實一直在我們帳外偷窺著呢!

“今天...你其實一直都在營地裡嗎?”

她保持著那種看似委屈的表情,點了點頭...對於清純的女生來說,這表情真的是見神殺神啊!竟然讓我有一種百看不厭的想法。但同時我也知道,現在最緊要的問題不是怎麼欣賞她,而是應該想想怎麼拒絕她!事實上,從我看見她的第一顆淚,就知道,現在我們倆的關係開始進入危險邊緣了...這個邊緣不是那種“盲人騎馬,夜半臨淵”,而是“突遇大火,抱薪而入”!

我終於不敢再懷著那種和她一邊開玩笑,一邊小打小鬧的心思了...我甚至開始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不懂輕重,明明知道不能再招惹更多的姑娘了,卻老是按捺不住,今天挑撥這個,明天逗趣那個...真是混蛋至極!

瑞絲又小心翼翼地向我靠近了兩步,卻不說話,只是兩手微抬,輕輕地捉住我的手腕,似搖非搖...微涼的海風吹過,我的臉下突然一陣舒癢,這才發覺,她今天並沒有繫著那平日裡的馬尾辮,一頭青絲在風中晃動著,不時地拂在我的臉頰和嘴角處...

我覺得再這樣下去非自燃不可,終於靜下心來,搖著頭道:“對不起...我們...”

一言未盡,瑞絲又靠近了我...不過這次我早有防範,因為這種招我中的實在是太多了,當即側頭避開了她的櫻唇...不得已之下,我問出了一句我自以為可以讓她無語的話:“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隻是喜歡騎我啊?”

我和她剛見面沒兩天的功夫,她就曾經向我表『露』過,當初是如何如何看中了我在大賽中的坐騎身姿,甚至直到剛才,這妞所提出的也是,想要做我的主人。所以我覺得,這句話一出,她至少應該會羞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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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又猜錯了。

瑞絲突然換上了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一步向前,再次準確地抓住了我的領口,然後向著我的耳邊湊上頭來,兇惡地說:“我就是喜歡騎你,怎麼樣啊?”

我又有點退縮了...我心裡自知,對之前她那種近似於弱不禁風的樣子,我雖然滿心憐惜,但至少還有抵抗力。但對現在這種強勢女生的強勢行為,那真的是無可奈可...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那我要是不願意呢?”

萬萬沒想到,瑞絲竟然沒有再向前一步了,她反而向後退了一步,很自信地道:“簡單啊,錘子剪刀布!敢嗎?”

......

沙灘還是那個沙灘,月夜還是那個月夜,但我的心情卻大不一樣了...不要說和幾天以前,甚至就連和幾年以前都沒有可以相似比擬的地方!

滿臉無辜的我...你問我怎麼看得見自己的表情?唉,不要在意這種細節了,我是真的很心累...彎腰駝背,一瘸一拐,步履蹣跚地在那條路上走著。背上則騎著趾高氣揚,得意囂張的瑞絲,她不時地發出樂呵呵的爽朗笑聲,與我那唉聲嘆氣真是無比鮮明的對比。

大概是聽她那得意的笑聲實在太多了,我忍不住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高興的,我不是早就答應過你了,只要有時間,可以慢慢補償你的...”

“噓!我提醒你!現在可沒什麼補償不補償了,”她大聲地回答道:“現在我可是你的女主人,聽清楚了嗎?女主人!女人和主人!”

我:“喂!不帶這樣的!我們猜拳以前你明明說...”

“我說怎樣就是怎樣!哼!你敢反駁我?”肩上一連被她拍了四五下,“你也敢這樣反駁雪姐姐嘛?”

“雪姐姐?”我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你...你認識她?”

“嗯...算是今天才認識吧...”

“今天認識?那你還真是自來熟...唉,我說瑞絲啊,你應該知道我的難處...”

“難處?你有什麼難處?”

“我...”我一時間卻想不到有什麼可以拿來搪塞她的,不過突然想起她剛剛提到的‘雪姐姐’,當即道:“反正,你要真有什麼想法...得...得雪兒她們答應才行的...”

“哼!就等你這句話呢!”她變得更加得意了,“其實,她早就答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