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在勝利之後不高興驕傲的。

更沒有人會在勝利之後,同時還有一個大美女不停地表揚你,而不高興驕傲的。

我現在就是如此,剛開頭刺倒幾個對手後,梨佳還沒什麼反應。但等我刺倒十個對手之後,她對我的讚譽之詞就已經達到了幾乎任何一本詞典中所能找出的褒義詞數量的極限了。

驕傲之後便是得意,得意之後便是忘形,這是差不多所有人類在取勝後共同的心理變化,很少有例外的。

我當然更跑不出這個邏輯圈子了。

趾高氣揚的我手提救贖之槍,身披伯爵寶鎧,胯騎美人良驥,身後是一片落地不起,痛苦哀嚎的敵人...生當如此,夫復何求?大概這也是我第一次忘掉了以前的我對自己的定義:做坐騎比做騎士更快樂...

然而,我也確實忽略了一件事:到目前為止,被我擊落的敵人好像都不是因為我的聰明才智或是勇武過人才摔倒在地的...雖然我還是覺得自己多少有那麼一點聰明才智和勇武過人...他們似乎都輸在自己的愚蠢上,特別是那頂高帽子!

尤其是在距離下一個轉角不過兩三米時,我依然還在忽略這件事。

一柄閃著銀光的長槍,從拐角處無聲無息地刺了過來...這是第一個向我發起主動進攻的敵人!從長槍刺來的方向,角度,速度...特別是那無聲無息卻又速度極快的路線來看,這都是一個高手。

我渾身都驚出了一場冷汗...但同時我手裡的槍也快速地迎了上去,一架便『蕩』開了這次突襲。

我的心中暗叫僥倖,要不是這個體育館裡的燈光如此輝煌明亮,而那名對手又挺著一柄銀『色』的,特別容易反光的長槍,我可能真的很難躲過這次偷襲...毫無疑問,鈴鐺聲雖然是極好的敵我識別裝置,但在有心計的對手耳裡,它依然會像高帽子一樣,過早地暴『露』自己。

說起來,我也確實是太囂張了一點...昨晚想到用鈴鐺做識別的時候,我也曾經在心裡晃了那麼一下:萬一被人識破了怎麼辦?但很快地我自己又否定了這種想法:那麼短的時間裡,應該沒人這麼聰明!

現在看來,我還真是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啊...

就在對方的槍被我擋回去的同時,一個身影從轉角處探出了頭來...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那是一張很俊美的臉...我還是那句話,在希歐多爾,帥哥美女什麼的我早就看得多了,所以,能夠讓我都眼睛一亮的臉,那真的是很難用類似於‘唇紅齒白’這樣的俗詞來讚美的臉。

真要我說那張臉俊美到什麼程度的話...我只能說,我一時間分不清他究竟是男是女,但是我可以肯定,能夠長著這樣一幅臉的人,應該到哪兒都吃得香!

然而,從這張臉出現的位置,離地的高度,以及他嘴裡所含著的口嚼,都毫無疑問地彰顯出了這張臉的主人身份...是個坐騎。

我得更加小心了...不管這個坐騎的實力如何,光是看那張臉就能知道,他絕對價值不菲!因為騎士,在某種程度上說,也屬於表演者的範疇。所以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是絕對不愁吃穿的,這種概念對於還在騎士學院裡學習的學員們而言,也是一樣的,蕾娜很早以前就曾經評價過,就算我能成長成為再怎麼棒的坐騎,日後可能還是不會比雅美掙得多...

所以,眼前這個美人坐騎的騎士,必定是很不得了的!而剛剛刺向我的那一槍也足以佐證這一點。

就在我剛剛意識到這一點時,對方似乎急著要進一步證明這一點,所以第二槍很快又紮了過來...我生氣了,因為槍頭的推進方向,竟然是梨佳!

如果他的第一槍是這樣刺向梨佳,我還不會太在意,因為完全有可能是對方在過拐角的時候把槍伸長了,一邊試探一邊前進。但是他的第一槍明明是直奔我面門而來的,這說明他在聽到了鈴鐺聲之後,做出了非常合乎常理,也非常精準的判斷!然而他的第二槍卻是真的把梨佳作為了攻擊目標。在這種世界級的比賽中,如此明目張膽地攻擊對方坐騎,哪有半點騎士精神可言?就算是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騎士,也斷然做不出這樣的行為!

所以,瞬間虛火直冒的我,當即一掄手,從下往上地去架對方的槍...這是架開對方長槍,保護梨佳的最直接的方案。

可就在剛剛觸碰到對方槍桿的時候,又一件讓我心驚的事發生了:我竟然沒有感覺到我和對手的槍桿之間有任何的碰觸!甚至在我抬起槍桿的同時,對方的槍在我眼裡是跟著我的槍桿一起被抬起來了,可我手裡卻感覺不到任何多餘的重量,就彷彿被我架起的那杆槍沒有任何重量似的!

我心中覺得很不對勁,所以架槍只架到了一半,就不敢再使力了,可就在我剛剛收力,準備把槍前刺時,對面的槍卻反過來壓在了我的槍桿上...我要收,他卻要壓,這麼短短的一瞬間我哪裡反應的過來?結果,就這一瞬間,我的槍竟然被壓的比剛才出槍位置還要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真是見鬼,他的出招為什麼會靈活到這個地步?從他第一槍刺出的時候到現在,我們兩可是連照面都還沒打過啊!一直處於我看不見他,他也看不到我的局面。這種局面,加上擋住我們視線的是那種看起來掛滿裝飾植物,實際上卻弱不禁風的裝飾牆...我根本不敢拿這牆當支點,因為很怕一槍就會把一整片牆都打倒...所以我怎麼都不太可能做到靈活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