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我很是興奮地等著那位菲諾米娜老師來檢驗我的功課...

呃...似乎有些歧義...唉,這不能怪我,希歐多爾的風氣如此!學院裡的學員們一提檢查功課,都會立即精神百倍,精神煥發,精神抖擻...這和其他學院的很多學生一聽到考試就雙腿發軟,面『色』蒼白,然後開始研究作弊技巧...完全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

我得承認,“檢查功課”這個詞確實是從我們公寓流出去的...不管我們是不是故意的,但我堅持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良後果。至少,在外人看來,希歐多爾的學員對考試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很期盼,這是多麼濃郁的求知氛圍啊。

嗯...廢話有點多了。總之,當菲諾米娜老師出現在我面前時,我還真的是很期盼她的考核。昨天,在欠下了近千棍的鉅額賭債之後,我已經能夠揮灑自如地抵擋兩位嬌妻的左右夾攻了。想必今天一定能讓這位趾高氣揚的米娜老師瞠目結舌。

她進來之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指了指一直靠放在床邊的那杆救贖之槍,我趕緊把槍提了起來。

然後,她仍然如之前的動作一樣,把槍別在身後,開口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挺有信心的啊?”

雅美說過,我這個人要是和別人打牌的話,是很容易輸得傾家『蕩』產的,因為我經常喜怒形於『色』。我的牌是好是壞,對我來說,是一目瞭然的,對我的對手來說,也是一目瞭然的。對於這個說法,我原本是不信的,但後來不得不信了,因為不止是她,很多人都能極為輕鬆地從我的表情上分析出我的情緒。

所以,我現在也不好否認什麼,只能咧嘴一笑,“稍稍練習了一下而已。”

“是嗎?好!那我們開始吧。”

等她說完那句話後,我開始全神貫注地留心著她的雙肩,雙肘,雙腕...這是在昨天的對練中所總結出來的,最容易判斷對方攻擊趨勢的部位。

然而...她沒動。

我們對峙了將近一分多鐘,就在我以為她是不是懾於我固若金湯的防禦而無從下手時,她發話了:“你在發什麼楞?攻過來啊!”

“啊?攻?由我進攻?”我頓時就蒙了。

“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要你舉一反三,學會如何剋制這門功夫。”

“是是是...可是你說了,那要一個月的時間啊...現在不是應該先學怎麼防守嗎?”

“防守有什麼好學的?昨天把訣竅都告訴你了,再怎麼沒悟『性』,一個晚上也能練出點名堂來。現在要你練的,是進攻!”

唉...看起來這位米娜老師的經驗真的豐富的不是一點兩點,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得意自滿和想要在她面前炫耀一把的心思,然後一句話就把我堵的嚴嚴實實。

“可是你要我進攻的話,總該也像昨天一樣,告訴我一些訣竅吧?”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

“你...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的?”

“真是的,我還以為你稍微聰明瞭一點呢,我不是說過了嗎?要你舉一反三...還不明白?不管是進攻,還是防禦,訣竅都是一樣的!”

“都是一樣的?”我似乎有些明白,但又有些糊塗...道理聽起來,是說得通的,不管進攻還是防禦,只要根據對手的變化,及時做出我自己的變化,就能隨時剋制對方的套路。就像防守能夠根據進攻的路線把對手封的水洩不通。進攻也應該能夠根據防守的姿態避實就虛。

但不同的是,防禦方始終是處於被動的後手,也就是說只要等到對方進攻時,就能相應地做出變化。而進攻方卻是主動的先手...尤其是面對現在這位米娜老師,她本身的絕技就是根據我的進攻方向來變化防禦姿態。如果我沒有先一步做出反應的話,她也一樣是不會動的。而她要是不動的話,我又怎麼去避實就虛呢?

見我老半天沒有動靜,她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事實上,我一直也沒有放棄思考。既然要我舉一反三,難不成,她的意思,是讓我用進攻的方式先調動對方的防守?就像她昨天和我耍筷子那樣...然而她昨天出手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當時的她幾乎是閃電般地在預先的進攻方向上做出了變化,使得我的防禦突然落空。我實在不相信一個人的反應速度可以達到這種地步,除非,她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出了先實後虛的進攻預案...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了點底氣,對著她點點頭道:“好,我要來了!”

說完,我揮出了長槍,沿著從右向左的方向,向她的左肩掃去...但心裡卻已經做出了預定方案,在接近她左肩時,收槍,然後沿著她的正面繼續推進,真正的目標是她的右肩!

“啪!”就在我正準備收槍的那一剎那,她的槍桿竟然先一步伸了出來,又一次非常準確地勾住了我槍頭上的小勾...雖然這一次我的長槍並沒有脫手,但攻勢卻顯然已經進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