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我養成了一個說不上是好還是壞的習慣。反正,這個習慣和正常人是不太一樣的。

大多數常人,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睜開眼睛...正如他們每天晚上睡覺前的第一件事,就是閉上眼睛一樣。

而我,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卻是先閉著眼睛...嗯,有時候是思考一會兒,有時候則是清空大腦,感知一下週圍...就比如現在。

我能感覺的到,周圍有人,而且不止一個...這不是我的功夫高明,而是他們打鼾的聲音太重了!

然而,這些鼾聲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陌生,我分辨不出有誰的。其實,我最多也只能分辨出雅美和雪妍的,因為只有她們在離我很近的地方睡過覺。雖然她們的鼾聲都很細微,但還是能給我留下比較深的印象。

可現在這些鼾聲裡,有小有大,有高有低,似乎...還有男有女!見鬼,我這是在哪兒?這裡是個大通鋪嗎?還有,既然他們在打鼾,那現在必然是深夜吧?我怎麼會在深夜醒來?我又是什麼時候睡的呢?

算了!別矜持了,睜眼吧!

呃...我好像認識這地方。那是聯盟戰結束的時候,我們追蹤河野陽樹時,遇到了被他殘害重傷的那個女生,叫什麼...對了,梨佳!當時,我,雅美,還有馬丁,一起把她送到了的黎波里的一所醫院裡。那家醫院有一個很醒目的標誌,一隻戴著紅十字標識的帽子,伸出雙手...是雙翅...準備擁抱的白鴿。並且每間病房裡都有這麼一個標誌。

現在,這個標誌就在我的正對面牆上掛著。

這麼說,我現在身處於的黎波里醫院的病房裡了?怎麼會這樣?這裡和希歐多爾可不僅僅隔著阿爾卑斯山,還隔著整整一個地中海的!

而且,這也不是深夜,要不那個標誌不會如此地明顯...這個病房裡的光線很明亮,並且都是從窗外『射』入的陽光。

我掙扎著想要抬起手來擦拭一下眼睛,可是手背上卻一陣疼痛,低頭一看,手背上『插』著注『射』管...這一低頭,卻看見了就在我右面的床邊,連趴著兩個人,鼾聲正是他們發出的。

第一個的辨識度很高,正是我的寶貝徒弟安德烈,第二個...呃,差點沒認出來,因為有陣日子沒見面了,正是我在校外認識的好兄弟...馬丁!

咦,不止是右面,左面也有,細看之下,趴在左面床邊的,是琳琳和琅琅,這對小丫頭也來了!

還不止,對面靠牆的長沙發上,斜坐著整整三個人...最左邊的一位,正是安德烈的母親,菲洛米娜院長!她一隻手肘依著沙發的扶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雙目緊閉,顯然也在沉睡。看得出來,即使是在這樣的睡姿下,她依然保持著很從容端莊的姿態。而她的旁邊,也就是處於三人中間的那一位,就沒那麼優雅的姿勢了。那正是沙希,她雙手毫無規範地垂擺著,腦袋歪著,倒在自己的肩上,而她的肩,則歪靠在了菲洛米娜的腰側...這兩人這麼親密嗎?

呃,好像她們是應該在這時候親密一下的,因為從未來的某個時間段而言,她們可能即將要進入水火不容的婆媳時代!

長沙發上最靠右邊也在打盹的那一位,則讓我又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那是薩莉,馬丁的心上人。也不知道馬丁的追求計劃到底怎麼樣了...

我又環視了周圍一圈,這是間佈置得很乖巧的單人病房,所以空間也並不算大...這裡除了我和他們,再沒有別人了。

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差不多想起來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了,這些朋友們會跨過洲洋,到這裡來陪著我,讓我非常地感動,可是,我那兩位親親好老婆怎麼沒來?

肚子裡突然有一種很空乏的感覺...似乎很多天沒吃東西了。我抬頭看了看正在給我注『射』的那瓶『藥』水,雖然字很小,但是瓶上標籤的那個分子式我是認得的,是葡萄糖...看起來我暈了不止一天了。

我惆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靜下心來,開始運氣調息,遊走十二經諸『穴』。大部分的經脈『穴』道都是暢行無礙的,不過胸口天突,膻中等『穴』道周圍卻有一些遲滯,似乎胸口的肌肉有一些受了傷...回想當時,那扇門被我的小路燈硬生生砸成粉碎時,大量的殘渣四處橫飛,應該就是那時候受的傷...我努力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果然包裹了好幾圈的紗布。

就在我還想再看看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有傷時,房門被推開了...推門的人很小心,似乎是不想吵醒這一屋子的人...而我,不知怎麼地,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噓!他們果然都還睡著呢。”這個聲音一下子就讓我開心起來了,是雅美的!

“要不要讓他們去隔壁休息了?”另一個聲音當然不用問,是雪妍的了。

“再等一會兒吧,看他們這樣子,吵醒了也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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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心想,這些人在這小房間裡或趴或靠,無非都是在看護我,現在既然我醒了,再讓他們呆在這裡那多不好?聽雅美和雪妍的意思,似乎隔壁有空房間可以休息的呢。於是,我打算動動腿腳,先讓趴在我床邊的這四位醒過來再說...

可是很快地,我便魂飛魄散了!我的腿腳居然沒有一絲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