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抹開了臉上這團軟泥,頸後的縛帶就被小師姐抓住了...那一刻,我也知道她想要怎麼幫我了。

由於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只要稍稍地一低頭,本來盯著我的那群人就會失去目標,加上我又易容了...雖然不知道現在臉上是個什麼狀態...總之沒人發現我就對了。

然後,我略微地往下一蹲,我背後的梅森則曲起一條腿,讓月瑤踏了上去...她的動作非常矯健,已經相當地出類拔萃了...即使在這『亂』哄哄的人群中,也迅速而又準確地跨上了我的脊背...雖然我的背上也有個參賽的銘牌,但是這麼一來就完全被她給壓在身下,別人也看不見了。

不過,這次參賽,我們基本上都沒有佩戴韁繩,這可是坐騎被乘騎的標準著裝...我正想著這樣是不是能裝得過去,月瑤已經從我身後甩上來了一條‘繩子’,我會意地張口咬住了它...咦,挺柔軟的啊,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膈嘴...只是這張口的動作也就一瞬間,我沒注意到這是根什麼繩子,只覺得好像是黑『色』的。

梅森費力地擠到了我們前面,開始用力推開我們周圍的人,一邊推一邊大聲嚷嚷著,在經歷了一番磨難之後,他總算是為我們硬推開了一條路...說來也巧,前面擋路的,不是汀兒手下的騎『射』手,就是月瑤手下的輕騎士,她們當然全都認得我的小師姐,所以紛紛主動讓開了路...饒是如此,我們還是花掉了將近十分鐘才殺出重圍。

一衝出人群,就看見前面已經有不少參賽的,正紛紛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衝過去了。

我很想讓月瑤下來,再跟她道個謝...然而她一點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張口一聲‘駕!’,一抖黑繩,一夾雙腿...如此標準的命令,我還能說什麼呢?抬起腿來,按著她的指令,向前方快速奔跑起來。梅森則緊緊地跟在我身後。

不管怎麼說,我的實力還是擺在這裡的,就算背上馱了個人,依然沿著花園小道,以比其他人更快的速度,衝向了教學樓...事實上,這些花園小道也算得上是埃裡克等人給這次比賽設定的第二個障礙,因為這片花園不僅有各種矮叢攔路,還有許多雕像,噴泉,所以道路可謂十分崎嶇。那些新生對校園又不熟悉,一進來就彷彿進了個大『迷』宮,東奔西跑很快就找不到路了。

而我...很快也就明白月瑤為什麼還要騎著我了。

剛剛進了花園,面臨的便是一道植物矮叢,正常的話,我們要繞過去,至少要多跑個幾十米...月瑤卻不停地手腳並用,喝令我加速,然後在我就要直衝進那道矮叢時,她猛地一拉黑繩,雙腿也向後曲起,夾住了我的後腰,往上一提勁...

這丫頭,怎麼就知道我跨得過去呢?

一腳跺地,一個運氣提力,我縱身跳了起來...

我不想用多麼華麗壯觀的詞彙來形容這次跳躍,以免被人說我太愛吹噓自己。但是這樣的跳躍確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畢竟背上還騎了個人,既要有充足的氣力來起跳,落地時還必須時刻注意各種情況,尤其雙腿要適度彎曲,以達到減震的效果。

事實上,揹著雅美做這樣的跳躍已經很多次了,但她從來不肯主動這樣來訓練我,因為我們都知道,這種跳躍確實很辛苦,特別是落地的撞擊,就算我為了她的舒適,再怎麼想盡辦法去降低那衝撞的力道,也很難完全避免...而且她親口說過,我再怎麼強大,也還是個人類,人類的身軀終究是無法和大型動物相比的,所以即使平日裡她在我背上再怎麼安穩,每一次那些‘危險『性』極高’,又不得不做的起跳動作,還是會讓她感到高度緊張。

而現在的這位小師姐可就不一樣了,她自恃輕功一流,所以不管我怎麼摔,是肯定摔不到她的...

差不多就在我落地的同時,梅森也起跳了...嗯,他和我的差距還是有些大:我跳過來的時候,腳底擦著那片矮叢過來的,落地時,那片矮叢幾乎沒有搖動。他跳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是有一半的身子『插』在矮叢裡,擠過來的...這導致他站穩腳跟時,下半身的褲子上沾上了不少碎枝碎葉,背後的矮叢也是一片晃動。

然後他就以很崇拜也很自卑的目光看向了我。

背上的月瑤很是讚許地道:“跳的不錯嘛...看清了嗎?還有的你練的呢。”後半句顯然是對梅森說的。

其實我還真的有點喘,雙膝也有些被震的麻痺,如果不是她下的指令,我才不會這樣跳...但是...前面還有無數道的矮叢...“駕!”又一聲催促響起,看起來只好拼了。

嗯...等我以無比痠麻的腿,勉強立在教學樓的大門口時,總算沒有白白痛苦...很顯然,我是第一個跑到這裡的。

月瑤跳了下來,又伸手拉過了我嘴裡那條黑繩,然後嬉笑道:“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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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我莫名其妙,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雙腿實在有點撐不住了。

要說這個月瑤,也真是在某些地方像極了雅美...她們都是天使與魔鬼的集合體...才剛剛讓我經歷了一番痛苦,這會兒又把黑繩往我手中一塞,然後和梅森一左一右坐在我身邊,幫我搓『揉』起了膝蓋...看起來他們也知道我有多難受。不過,合理地評價一下,這個難受還是值得的,後面那些參賽選手,包括埃裡克他們,估計連這個花園的一半都還沒穿過來呢。我有足夠的時間來恢復體力。

“姐夫,可別怪我不體恤你,這可是姐姐讓我這樣乾的。”月瑤手裡幫我按著膝蓋,一邊解釋道。

“她幹嘛要這樣?不知道這麼馱著人,還要連續跳躍,會很痛的嗎?”我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