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鞍具這條規則確實並非混蛋們自取其辱。

我粗算了一下這整條賽道的長度,如果不走捷徑的話,至少要跑上個六到七公里左右。如果揹負著騎士,雖然要吃力的多,但是至少那些訓練有素的騎士都知道如何控制坐騎的體力儲備與消耗。相反,沒有騎士的控制,那麼一場單純的賽跑就會變成體力和耐心的拼搏,這對於沒有進行過體力控制訓練的人來說,是相當辛苦,甚至是充滿了未知危險的。

何況,埃裡克他們搞出的這個競賽並不只是單純的跑步而已,各種爬坡上樓,各種跳躍潛行...這是一個綜合『性』的長距離障礙比賽...想想看,在經歷了幾千米的長跑之後,還要攀爬那些樓梯...身體素質稍差一點的,不要說能否堅持下去了,能夠保證不得腦溢血,已經相當不錯了。

而穿戴鞍具的好處就在這時候體現出來了。為人設計的鞍具當然和那些傳統的鞍具有很大不同,除了要考慮騎士的舒適程度,更多的也要考慮坐騎的安全與合身,畢竟這是唯一能夠保護坐騎的防具。為了保證坐騎能夠更加科學地分配自己的體力,像奧莉薇亞這類鞍具設計師們絞盡腦汁地在那幾塊皮革上打主意...比如她設計的那種可以把坐騎變成座椅的合金管,其本意也是為了讓坐騎節省體力。

所以,對於我們這些經歷過訓練和比賽的坐騎學員來說,都相當明白:鞍具這玩意兒,即使是在背上空著的時候,也能給我們提供相當不錯的保護。比如說,握住那對平時供騎士踏腳的腳凳,用力向前下方拉,就能讓整個坐鞍儘量貼合自己從脖頸部位開始的整個背後,並且提供出相應的壓力...這種壓力能夠適當分擔因為劇烈運動而帶來的血管,神經等部位的緊張,達到防止心腦等重要部位供血供氧不足的目的。

當然,新生們,尤其是那些還沒有身份定位的新生們,就未必知道這些竅門了。也因為這個原因,在這趟比賽的沿途各環節上,都安排了校醫,佈置了醫療點,以防那些沒有經歷過訓練的新生出什麼意外...雖然我聽說他們中的很多人是想來看我表演的,但如果真的只是為了看我的實力,那呆在路邊做觀眾就好了,既然參加了比賽,看來多半還是抱有一些想要炫耀體力的目的在其中。

殊不知,在希歐多爾修煉過的坐騎學員,只要是上了二年級的,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擁有超強體力的,豈是這些新生可比的?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但老虎真要是餓了,管你是不是初生,一口叼了就走...那些信心滿滿的新生,在我看來,他們中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是無法完成整個比賽的。

我沒辦法說百分百,因為安德烈在理論上也屬於新生,他跟著沙希,都是剛加入希歐多爾的一年級生。而在此之前,包括馬島的熱帶雨林中,比爾馬的大沙漠裡,他都馱著沙希,和我們一起完成了許多壯舉。更何況,這傢伙在此之前還是卡勒瓦拉學院院長,也是他的母親,菲洛米娜的坐騎。他的體力基礎恐怕是整個一年級新生所有人的體力加在一起也超越不了的。

對了,說到菲洛米娜,她不是說要來特訓我的嗎?這開學都快過去兩個月了啊...嗯,想到在古堡時,那雙刺向我咽喉的高跟鞋,我又覺得,她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出發以前,我還是和雅美呆在一起的,而雪妍卻沒和我們在一起...她是今天的裁判老師之一。

“你想好了要怎麼贏下這場比賽,同時又怎麼輸給你的乖徒弟了嗎?”她問道。

“見鬼,你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地把這兩個完全不可能同時完成的目標都交給我?呼...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不是應該安慰我兩句嗎?”

“安慰你?”雅美撇了撇嘴。

“喂!作為我的騎士...”

“作為你的騎士...”她打斷我道,“安慰你不是我的責任,而是我的負擔。”

“我...”我那個氣呀...

“行了行了,膩膩歪歪的...”真不知道雅美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很‘東北’的詞彙,她衝著我一招手,很不耐煩地道:“過來吧。”

我卻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還是按她的吩咐向她走了過去...

就在我剛剛靠近她的一剎那,雙膝突然一麻,雙腿不由自主地便彎了下去...這個小惡魔!又對我用那一招肌肉反『射』!她已經很久沒在平時沒有乘騎的情況下這麼幹了,所以突然這麼一下,讓我完全沒有提防...眼看著我要當著一大堆人的面,就這麼直挺挺地跪下去,腳踝處又被她勾了一下,當即一個不由自主的轉身,向前撲倒變成了昂著頭地倒向她的懷中...

在我還沒來得及把頭頂上的那朵雲彩看個仔細時,後脖處一個受力,嗯...她拿捏的也算準確了,一隻手托住了我的脖後,然後便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盡是忍不住的得意和炫耀,口中更是說不完的調侃和輕浮:“記住了嗎?這才是我們接吻的正確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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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她就吻了下來...

作為坐騎,這很榮耀;作為男人,這很沒面子...呃...其實看看周圍那些羨慕的目光就明白了:這一樣很榮耀。

上午十點整,隨著慕斯老師那無精打采地一聲鐘響,這場萬人空巷的比賽開始了...我真不誇張,為了進行比賽,學院臨時停課,上萬名的學員都不用上課了,並且還把許多巷道空了出來,因為那些都是劃分好的跑道...可不就是萬人空巷嗎?

我和埃裡克,安德烈等人跑在了同一個方陣裡,在我們前後左右,到處都是密集的新生陣營。就算我們想要拉開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很難做得到...實在是擠不出去啊。更糟糕的是,現在才剛入秋,溫度還沒有降下來,才跑出去一會兒,周圍就盡是一股子讓人無比煩悶的氣味了。

看起來,只有跑完這五百米的大道,一直跑到跑馬場那邊,才有可能脫離這一大群人了。

正當我打算減少一些氣體吸入的時候,一股子幽香突然鑽進了我的鼻孔中,咦?這...然後一個軟軟的身體硬是擠壓在了我的右邊...扭頭一看,卻是紅髮的艾米麗。

我吃驚地看了一眼她緊縛在身上的鞍具,“你...你怎麼也...”

“我怎麼啦?”她笑嘻嘻地道,“不能來嗎?”

“可是...你不是已經...”我話沒說完又閉上了嘴,因為我想起來了,她雖然有個叫摩利的小夥子自願當她的坐騎,但是因為新生團體的丟襪子活動還沒完全結束,她的身份也還沒有透過學院認定,理論上,她一樣可以毫無障礙地參加這場比賽。

“哼!都是那個摩利!”艾米麗馬上就開始抱怨起來了,“他居然跟我說,他自己已經夠弱的了,要是我也太弱的話,我們就無法透過最後的認定考核了,所以我得完成這場比賽,證明我的實力,他才會接著做我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