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黃符,村長還派了兩個人看著我們,晚上我們能離開嗎?”

冉冉沒有立刻回答,她盯著和村長結束談話不斷靠近的冬生,對方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沉默。

冉冉忽然開口喊了他。

“冬生!我有話跟你說。”

一直在屋子裡沉默著收拾的老婦人動作停止,她抬起蒼老的臉看向冬生。

冬生卻像是沒聽見一樣,邁開步子徑直往屋子走來,眼看著腳就要跨過那道門檻。

冉冉伸手,指了指院子裡的枯樹,笑道:“這棵樹是小貓的家嗎?”

冬生的動作一頓,抬起漆黑的眼睛望向冉冉。

那是一雙極冷極靜的眼睛,看人的時候會讓被看的一方産生被看透的錯覺。

沈定海和吳盼男都忍不住緊繃起身體,被直視的冉冉卻像沒感覺似的,仍舊笑吟吟的。

“小貓現在去哪兒了呢?”

冬生靜靜地看著冉冉,嘴唇動了動,但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最後竟是老婦人開了口,“我們家冬生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傷了嗓子,不會說話。”

沈定海輕“嘶”出聲,“竟然是啞巴……長得這麼好看有點可惜。”

說完的瞬間他在心裡唾棄自己。

這個小子可是邪惡村長的幫手,變成啞巴只能說是報應,而且只是不會說話還便宜他了!

冉冉臉上笑意未變,“說不了話,聽我們說話總是可以的,方才我看村長和他交流並無不便。”

老婦人將樹皮般蒼老的手伸進冰冷的山泉水中,她細細清洗著手中的野菜。

“小姐要跟一個啞巴說話,倒不如陪我這個老婆子多說幾句。”

“這個夜還長著咧。”

天邊橙黃的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沒了太陽餘暉的照耀,天漸漸暗下來。

快入夜了。

冉冉眨眨眼睛,“我跟冬生說話是有事要拜託他,再說了,難道您晚上不用去上工麼?”

老婦人沉默一陣,“小姐倒是對村子瞭解多,一點也不像才來村子的人。”

冉冉笑眯眯道:“只是在大家說話的時候留意聽了聽,我可沒耍什麼心眼子,術師的小手段更是沒用。”

老婦人嘆息一聲,“老老實實聽村長的話是最好的選擇,要不然你們只能迎來最糟糕的結局。”

冉冉皺了皺鼻子,看起來天真又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