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海說完也不管鬼有沒有反應,直接一邊爬樓一邊做起擴胸運動,跟晨練遛彎的公園老大爺一模一樣。

只不過沈定海的臉因為恐懼而顯得格外扭曲。

不就是爬樓梯麼,他健身的運動量比這大多了!爬上爬下也比坐在那個隨時會冒鬼的走道強!

沈定海每爬一層,就給脖子上的玉佩揪掉一層紙巾,不知道這樣重複了多少次。

在他又一次走完腳下的臺階時,玉佩上只剩下薄薄一層紙。

他很是忐忑地隔著那層紙摸了摸玉佩的情況,感覺還是遍佈裂痕。

滿頭大汗的沈定海止不住嘀咕,“小玉啊小玉,你可要爭爭氣!”

“還剩最後一層,爬完我就要給你‘揭蓋頭’了,希望能看見你最美的樣子!”

“我也不是嫌棄你現在的樣子,只是現在情況特殊...”

“指不定啥時候鬼前輩就來找我們了...”

“你要是沒準備好,你主人我就只能駕鶴西去,那樣以後就沒人整天叫你小玉了,多遺憾吶!”

沈定海隔著紙巾又嘬了一口玉佩,然後將它塞進衣服裡。

他開始認命地爬樓,目光凝在前方的臺階上,因此沈定海並沒注意到,他衣服裡的玉佩發出一陣暗淡的光。

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冉冉走進空蕩蕩的屋子,身後的門發出吱啦的長響,然後重重地合攏、落鎖,激起門身上久未擦拭過的灰塵。

整個房間很小,所見即所得。

但說它是空蕩蕩並不完全準確。

裡面確實沒有什麼傢俱,但天花板上牆上卻掛滿了紅紙符咒,一串連著一串垂下來。

風一吹,紅紙交疊著發出沙沙的響聲,像寂寞的孩子在哼唱不知名的童謠。

冉冉走到房間中間,大片的紅色將她籠罩,連她白皙的面板都被映成鮮豔的血紅色。

“你好。”

冉冉垂下小腦袋,對著面前的一個小箱子說話。

那個箱子沒有用任何桌子、箱子之類的平面加以支撐,只是孤零零地放在房間正中間的地板上。

它前面,只有插著三柱香的香爐在靜靜燃燒。

冉冉看了半晌皺起眉頭,“你是個傻鬼鬼,江阿姨給你的東西根本不值得讓你做下那些事。”

房子內忽然吹來一陣風,香爐裡悠悠飄起的煙隨之改變方向。

冉冉看了一點也不覺得害怕,“我知道她一開始心很誠,她要是心不誠也見不到你。”

“但她現在就是很小氣。”冉冉的眉頭皺得很緊,“她是個小氣鬼!”

對著鬼的老家說別人是小氣鬼,冉冉反應過來覺得好笑,她撲哧笑開。

房間內的紅紙忽然沙沙響起來,極熱烈,像是鬼鬼也在和她一起笑。

冉冉笑意盈盈,露出幾顆可愛的小米牙,“你也覺得這句話有意思嗎?”

紅紙當即發出更加熱烈的聲響。

符紙翻騰著像在鼓掌,冉冉笑彎了眼睛,“一起說過話、一起笑過,就算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我們就需要交換名字,做自我介紹。”

冉冉歪歪小腦袋,盯著小箱子上方的空氣一動不動,“我叫冉冉。”

“你可以出來見見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