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你,馬上!”

淚流滿面的陳玖玖連說這話時手指都是顫抖的。

見他做什麼?

不知道。

她唯一的念頭便是立刻馬上見到他,這念頭就像魔一般瞬間主宰她的意志。

男人默了默。

抱著電話的陳玖玖甚至連男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哽咽著的陳玖玖因為男人的沉默而收了聲音,她閉著氣,覺得本來被火炙烤著的心好似在男人的這種沉默中瞬間的改變,變成了被冰包裹,而冰的溫度隨著男人的沉默在繼續的下降。

燥亂的心一點點的冷卻。

所有的勇氣在這種寂寂中慢慢的化成羞恥之心。

陳玖玖的手依舊顫抖著。可她不再發出半點的聲息,她甚至有種想要先男人一步將電話掛掉的沖動。

她先打的電話,是她在哀求,如果可以先結束通話電話,是不是可以挽回一點她的尊嚴。

是不是,可以不用在尊嚴這場戰爭裡敗的這般一敗塗地。

所以下一瞬。

她顫抖著的拇指,按上了紅色的電話鍵。

電話的那頭突然傳來刺耳的鳴笛聲!

可惜她想再聽清也來不及了,電話已然被她結束通話。

再打過去?

不可能了!

她覺得自己打這個電話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全部的勇氣,甚至於全部的尊嚴。

她剛剛哭的那麼狼狽,如今想想都無比後悔。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愛一個人愛的深入骨髓,你想得到他的那種念頭融入了血脈。

可他卻不以為意。

甚至會把你的這種刻骨當做多餘!

半夜十二點的時間,陳玖玖在便利貼上寫下:如果本人陳玖玖有意外,請將本人陳玖玖的心髒捐給陳玖玖的母親秦惠貞。

簽名,又備注了秦家舅舅的聯系電話。

她穿了一雙水晶綠的高跟鞋,將頭發鬆鬆的挽起,配的是一件膝蓋以上的墨綠泡泡短裙。

出門,打車。

司機問去哪裡?

心中有那麼一刻猶豫,可嘴裡已經脫口而出,“a大!”

話落,心底又是一陣難以言說的悲哀。

下車,她站在a大校門口對面,就著路燈望著對面的a大大門。

人有時候很賤,不到黃河心不死,就算心死了,也想要在死前見一見黃河。

站在路燈下的陳玖玖,悲哀蔓延過後,就是一種連她自己都驚訝的冷靜。

她開始冷靜的想她和男人的關系。

她開始冷靜的站在男人的角度思索他們的關系。

換做她是男人,也會覺得她是個神經病吧。

男人的反應很正常,巴巴著立刻貼上她才不正常。

所以,她不該因為男人的反應傷心,完全不該。

她更不該覺得自己尊嚴被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