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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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暮歡痛恨世人創造瓷人卻無視他們的人格,將他們精心養大為的卻是有一天用他們的性命換取助長修為的法器,神秘人此言正合她意,這個約定對她而言百利無一害,所以她答應得很爽快。
她本來還在愁如何在短時間內找到遍佈各地的族人,碰巧在赤瓦鎮遇到李豆腐失女一事時,冒出了想利用各州仙臺的勢力的想法,仙臺道修勢力龐大,也對瓷人有很大的慾望,於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將能找到的族人都找到了。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得更快布好連線的法陣,她像一陣風一樣來無影去無痕。
寧則被迫接受當下發生的諸多變化,他打起一點精神,與其質疑自己的判斷和決定,不如尋找更多的證據
無論他的判斷是對還是錯,最緊要的是要有佐證。
小辭如此的態度強硬,他越是堅持許盡舟有異心,她便越是不會相信自己,只有足夠多足夠明顯的證據放在她眼前。
許盡舟的屋子不大,寧則很快就翻遍了整個屋子
但是很奇怪,屋子裡的氣息卻很正常,他翻開木櫃,裡面疊著放了幾件許盡舟常穿的衣袍,都是曾經他給小辭選用的青蓮圖案,他翻了幾下,手指碰到一塊硬物,神色凜然地掏出藏在最底層的東西
——一個眼熟的禮盒,
拿起禮盒,還壓著一冊灰色的簿子
一看這簿子就被人保護得很好,封面整潔幹淨,邊角也整整齊齊的,不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
難道裡面寫了什麼驚天秘密嗎?
他將那禮盒暫時放在一邊,捧著簿子坐在椅凳上,窗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沙沙沙”地翻開一頁
上面寫著:我見到他們說的神仙了,神仙姐姐姿容豔麗,從天而降,是我見過最仙的美人,她救了我們,聽說我無家可歸後竟然帶著我一起離開了
神仙姐姐還問了我的名字,還誇了我名字很好聽,我想問她的名字可是她卻沒有告訴我,我總覺得神仙姐姐好像有點怪,她似乎失了魂魄一樣,帶著我漫無目的地走,我們去了一個叫蕭風寨的人,神仙姐姐總算有一點活人的表情了,她淺淺笑著,但我卻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珠,神仙也會哭嗎?
後來我們又去了神仙姐姐的“家鄉”,但是她卻一點都不高興,那裡有一家很好吃的包子,神仙姐姐神情恍惚了許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大約是一些不好的回憶。
不過今天,她告訴我她的名字了——辭暮歡,雖辭暮爾,然一晌貪歡。
她說出口時,眼睛亮亮的,很好看,她說雖然歲月辭暮,但人總得為了一時的歡愉而活著,我想她的過去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痛苦不堪?
我們,是同類人。
一滴水珠砸在黃紙黑字上,暈開層層淺色。
寧則手指拂過邊緣處寫滿了的“辭暮歡”三個字
原來這是她改名的理由,想要忘卻過去,開始新生,重新愛自己。
而她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痛楚?
郝瓷,好瓷
這是那位一品瓷師的姓氏,是她來時的路,瓷則瓷實,亦是承襲瓷師之意,這個名字寧則以前沒有覺得有什麼,他也從來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何不好,名也,稱呼也,非我也。
但寧則設身處地想,世人誰不想生來便得父母愛呢?
小辭,她一直都希望被人愛著。
而他曾允諾過,即便她不好也不會不要她,他給了她一個希望,最後卻殘忍地親手毀去她的希望。
寧則的心隱隱發痛,他開始明白為什麼當初從回魂之境裡出來後她會那麼的生氣,因為她把阿芙當成了自己,把蕭琢當成了他
蕭琢為了安慰阿芙,隱瞞了阿芙她娘真正的病情,謊稱只是小病,給了阿芙一家希望,到最後阿芙他娘依舊死去。
在他看來,蕭琢是善舉,阿芙是心知肚明卻自我欺騙,兩人皆放下了心頭的負擔,皆大歡喜,但在小辭看來是他親手斷送了她的希望。
所以她會失望,會難過,也會生氣。
只是可笑那時寧則只以為她是小孩子脾性,看不透道法自然,是想改寫他二人的結局。
辭暮歡,辭暮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