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將他一張蒼白的臉襯託得更加虛弱

再無心顧暇其他,寧則體內的刺痛在一寸寸蔓延,一直死咬住下唇,直到咬出絲絲血跡也不鬆口,不再發出一聲痛嘶,只是漸漸沉重的呼吸。

滿室內在辭暮歡的怒火之下變得炎熱無比,而寧則極力隱忍目色迷離,以及沉重急促的呼吸都讓她覺得又燥熱了一分。

辭暮歡微不可察地變深了眼眸,心頭升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莫名的熟悉感令她心神恍惚,她莫名想起了身中火毒時,瑟瑟的記憶。

不!在想什麼!

不可以再動情!絕對不可以!那只是瑟瑟的夢!

辭暮歡意識到自己走神的心思,在心底將自己罵醒。

她動了動手指,寧則的身上的青蓮道袍被她褪下一大半,露出一身鞭痕的半裸!體,她眼眸微沉

一道道燙紅的鞭痕遍佈他整個胸膛,顯得可怖又扭曲,一如她的心。

她還記得,許多年前偷看寧則沐浴時的場景,他是極其自律的人,也是極在乎儀表的人,所以即便是沒有靈力加持,那具□□放在人群中也是佼佼者

可是如今在她眼前的,厚實的胸肌已不在,鞭痕下甚至能看到清晰的肋骨,往下的腰身也比從前窄得多

簡直就是一副皮包骨

辭暮歡閃過一絲訝異,從見面到現在,寧則無論是從態度,還是行為,亦或是體魄上,都大相庭徑

這與她印象中的寧則全然不一樣,

想來定然是長期怠於鍛煉,長期沒有吃飽過,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導致他如此頹廢,他的道心是如何破的?

但這些,辭暮歡很快就不感興趣了,他過得不好,是他咎由自取。

身子突然一空,寧則駭然睜大雙目,身子艱難地後挪

然而辭暮歡加大了靈力,他疼得幾乎暈厥

他聽見她木屐踩在木板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腳步離他越來越近,他卻無處可躲,無處可退。

很快,腳步聲停下,他痛得無法雙眼,只感覺到她的視線有些涼薄,有些譏笑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然很狼狽,很不堪,她一定覺得他很好笑,一定在嘲諷他的愚蠢,他的自作聰明。

就在他百般痛楚時,寧則忽地感到一隻滾燙的手落在他胸前,他渾身一顫,張開迷離的雙眼,眼眸裡映出她的虛影萬千

“不、不……”他吐字不清,咬出一口的血

但是他的反抗壓根無濟於事,胸前的那隻手似詫異他的反應,停了許久,然後柔軟的指腹輕輕劃過他的胸膛,他聽見她的聲音

“這鞭傷可得治,我幫你。”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