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瓷微微一愣,師尊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但讓她說個具體的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師尊他似乎有心事,且那樁心事應當與她有關,否則不會流露出如此慈愛的神色。

郝瓷轉頭看見桌上的茶盞,轉身奉了一杯茶,“師尊,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潤了潤幹涸的嗓子

“師尊,我彷彿睡了很久?”

寧則很自然地為她見底的杯子添上新的茶水,“嗯,三個月。”

正喝著的郝瓷被一口茶水嗆住,彎著身劇烈咳嗽

寧則唇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搖著頭飲茶

片刻後,郝瓷清了清嗓子,道:“我居然睡了這麼久,我還以為只一天呢。”

島上和海外不一樣,四季變化並不明顯,所以她沒有發現如今已是夏季。

寧則淡淡道:“你那玉瓷,可淨化邪祟、魔氣,並化為己用,那日蛟龍身上的魔氣數萬丈,三個月,已是比我意料的還要早。”

郝瓷撫上胸前那塊發著熱的玉瓷,“難怪,我如今修為快要踏入入聖境了,竟然是因為它。”

寧則幽幽的眼轉過來:“若是換個人,恐怕得比機緣,早就越過入聖境中境了,你根基太薄。”

郝瓷窘迫地笑著:“師尊,弟子已然盡力了,日後必更加勤勉。”

寧則端正地坐著:“罷了,修行不必強求,這些時日你好好養身體,不必禁食,不必修煉功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罷。”

一聽到不用禁食,郝瓷肚子就發出快樂的響動“咕咕”

“師尊真的嗎?太好了。”她跳起來,摟住師尊的脖頸“師尊,謝謝你。”

然而師尊僵硬的身體,以及高高擰起來的眉毛都在述說她的行為不妥

郝瓷更是後知後覺,從前總是這樣摟著師尊不覺得有什麼,可今時不同於往日,她與師尊四目相對,只覺得四肢無力,頭腦暈眩,身體也有些燥熱。

她慢慢松開了手,側過頭,不知該說什麼,屋子裡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氣息,令人只覺頭皮發麻,腳趾摳地。

還是寧則出聲打破尷尬的氛圍,“日後,言談舉止你要注意,男女有別。”

他雖然面無表情,語氣淡定,但手中的茶水卻無端泛起波瀾。

郝瓷聞言納悶地抬頭:“男女有別?”

一對似小鹿般童真的雙眸撞入他眼裡,寧則垂眸放下茶盞,道:“就是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可抱我,不可親近我,不可同食一碗,不可同睡。”

郝瓷大大的眼裡滿是疑惑,聽到最後,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她委屈地癟嘴:“師尊,是討厭我了嗎?”

一想到師尊這樣的態度,好像比捱打還要難過。

寧則道:“不是,總之,從即日起你我需要保持距離。”

“為什麼?”吧嗒一聲,掉下一滴眼淚“師尊還說不討厭我,從前我們同吃同睡的,我們還像從前那樣不好嗎?”

寧則有些煩躁,那眼淚似是滴在他心裡,令他無法無視

他站起身,遞過去一方手帕:“別哭了,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郝瓷抬頭,眼裡的淚珠在打轉,卻倔強地不再落下,央求道:“師尊,別的我都聽你的,只是能不能不要讓我一個人睡,我害怕。”

她雙眼通紅,像是一朵粘了雨水的桃花,嬌嫩柔弱,又令人憐惜

寧則終是敗下陣來,柔聲道:“罷了,在你我床榻之間增加一塊屏風,就不讓你搬出去了。”

一來可全了她的心意,二來多修建的屋子,日後也用不著,不必多此一舉。

郝瓷不滿意這個結果,可是師尊的眼神讓她害怕,只能應下。